“他們進去三天了,但一點訊息都沒有。”楊長老望著站立的一眾弟子,神情有些失落,“你們誰還願意進去?”
所有人都選擇了沉默,把腦袋埋得很低,生怕和楊長老掃視的目光對視,怕是被選中。
“看來,是沒有人願意了。”楊長老苦澀笑了笑,“既然這樣,那就……”
“我願意,我願意進去。”
“我。我……我也願意。”
“也算我一個吧。”
斷斷續續的,有三個人走出,走到了飄飛的雪中,緩緩消失在眾人的視線裡。
幾位長老對視一眼,嘴巴都動了動,但沒有任何話語傳出。被那連續下了幾天的雪花冰封,若是遠處的透明光幕一般暫時封印。
三個人離去,漸漸至光幕前,卻無法進入,躊躇片刻,又都是原路返回。
“你們怎麼回來了?”程長老疑惑,“難道發生了什麼事?”
還未待得三人說些什麼,楊長老直接飛起,快速掠至光幕。隔著不短的距離,將靈力送至透明的光幕。
空氣裡只有極其細微的響聲,似在響起的時刻便消逝,存在的痕跡更是難以捉摸……楊長老的攻擊落到光幕,帶有絢麗色彩的靈力被那光幕吞噬。
“呵呵。”
一聲輕笑,其中的感情複雜,隨飄落的雪花漸漸消失。
“請聖人來,或可請道君。”
低念伴隨意念所動。資訊得以傳遞,穿破虛空。向幻月宮總部飛去。
秘藏處於自我保護狀態,在外的人沒有辦法做些什麼,可是已經進入那麼多的人,在外的人總是要做些什麼。
哪怕做不到,可以請能夠做到的人。
既是為了幻月宮的尊嚴與榮耀,亦是為了進入秘藏的生命……必須要做一些事情!
是的。做些事情。
在秘藏之外守候的著的人如此,在秘藏中無聊著的人如此。
李裕宸享受了幾日的閒暇,終於是不再沉寂,對天雪和金天說了幾句話,隨著沒有前進方向的腳步緩緩向前。要用步履考量這秘藏,要到處走一走,尋那秘藏之中尚未出現之人所說的還不錯的風景。
“隨便看看吧,這裡的風景還不錯。”
李裕宸將秘藏中的人的話語細細呢喃,有些順應著的念想,也是什麼都沒有多想。
有時候,他覺得自己很適合等待,而且早已經習慣了等待;有時候,他感覺自己不應該等待,而且隨思緒做些事情。
曾經的他有過無數次的等待,如今不願意再等待。
等待了太多,他不想等待了,不願意空洞的等待。
他的實力越來越強,但是他的內心越來越不安定……是離去了熟悉的不安,對未來的事情不敢確定的不安,變得不相信這個世界的不安。
幾日的時間,他想了很多事情。
到最後,他只是覺得這些事情無趣,很無趣,根本就不應該有絲毫的意義。
他不知道繼續思索下去的他會變成什麼模樣,他不去想……他看不到世界,他用腳步將世界測量,他用耳朵聽這個世界的聲音,他用鼻息享受這個世界的芬芳。
站在礁石上,他張開嘴巴大吼,驚起浪濤一陣陣;奔行於海灘,他的身形顯得虛幻,一個個的腳印證明他走過;飛馳於天空,他不再有任何的顧忌,帶動狂風胡亂擾空氣;暢遊汪洋中,他使勁敲打著海水,翻騰的浪花因為他更加瘋狂了。
他不再約束自己,甚至於肆無忌憚……心中所有的壓抑,在似狂亂的放縱之間遠去。
“這有些不像你,或者說,你不應該這樣。”
“你的身上,承載了太多東西,你沒有任何的理由選擇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