詳細來說,第一幕戲的演員並不是弗洛拉,而是一位配角,這個女孩是以前和娜塔莎合作過的,今天她將扮演一個侍女,在羅曼諾夫王朝以及其他歐洲皇室,成為皇后侍女的必然是貴族,但她卻不一樣,她是一個裁縫的女兒,隨父親進宮為皇后量身定尺,平步青雲成為侍女,為了讓她能名正言順出入宮廷,伊麗莎白皇后說服沙皇給了這位裁縫一個小小的頭銜,這樣,這位擁有天藍色眼眸的美麗平民少女就能順理成章伴隨她左右。
故事就從這位少女開始。
娜塔莎耐心給這位眼睛特別動人的女演員講述劇情,這位叫敏迪的女演員因為能出演整個電影的第一幕而激動緊張,這是個很難得的機會,第一次拍攝因為她的緊張而不得不停止,娜塔莎安慰她又引導她後,敏迪感覺輕鬆許多,點頭表示自己可以重新拍攝。
“好的,”娜塔莎笑著說,“攝影師可以準備了。”
鏡頭開始,搖臂從上到下勻速滑動,從天棚拍攝美輪美奐的壁畫到華貴的橡木地板,鏡頭中先是出現粉色的裙襬,然後是一個提著裙襬快步行走的少女。
鏡頭在她身後跟隨,她走的太過急促幾近小跑,並不穩重的步態看出她並沒有接受過良好的宮廷禮儀訓練,偌大長廊,偶爾路過幾個侍女或是貴族,她不得不慢下腳步,走遠後又快步起來。鏡頭給了幾位侍女特寫,她們優雅的開啟扇子掩住竊竊私語交頭接耳,只一雙眼睛在邊說時,邊不時向少女的背影撇去曖…昧不明的促狹。
“好了,這樣可以了,敏迪,很棒,準備下一個鏡頭,弗洛拉,到你了。”娜塔莎很重視這一組鏡頭,因為電影最開始的音樂和畫面帶給觀眾第一印象,這可以說是一種基調,你必須要告訴那些無論有沒有耐心看下去的觀眾,告訴他們你要講一個什麼樣的故事,你會呈現一個什麼樣的畫面。弗洛拉聽到導演的話,按照分鏡頭的安排坐在房間內的沙發上,下午的陽光透過窗戶,其實是打光的模擬,另一面牆不過是個綠幕。她做好後,攝影師也在房間內找到拍攝的位置,場務助理關好門,敏迪也走到關上的門前。“可以了,各個部門準備。”娜塔莎讓場記打板,拍攝繼續進行。
鏡頭接續剛才,少女跑到門前,背對鏡頭,整個畫面以她為中心,閉合的門被等分開來,甚至上面精雕細琢的花紋也是對稱的,在到處都是金碧輝煌的地方,這一身粉色顯得格格不入又稚嫩可愛,她看起來不過十六七歲,在門口停步後,不知道是因為剛才的小跑還是因為激動而呼吸急促,孩子氣的驅使下,她沒有敲門,而是小心翼翼的推開。
門推開的瞬間,攝影機的視角前移,彷彿變成了少女的視角,她看到的呈現在畫面裡:華貴端正的伊麗莎白皇后斜倚在沙發上,她一隻手玩著自己金色的髮捲,一隻手握著本裝幀精美的書,便服的下襬順著交疊的腿分開,右腿翹在左腿上,白色的長筒襪鑲了金色繡邊順著修長的曲線蜿蜒,腳上掛著那雙只看一眼就知道價值不菲的矮跟拖鞋,鏡頭遊走的方式充滿暗示,最後定格在伊麗莎白皇后的臉上,她聽到門開的聲音,緩緩抬頭,平靜的面容因為看到來人而露出優雅不失甜蜜的微笑。
弗洛拉真是美麗的尤物,她的美高貴典雅,好像天生的貴族,氣質讓人不敢接近卻又渴望接觸,她這一個眼神幾乎能讓西伯利亞嚴冬的葉尼塞河融化,滋潤整個俄羅斯干裂的凍土。
她沒有說話,眼神代替語言,原本就在房間內安排的攝像機捕捉到少女臉上火燒雲一樣的微紅,她挪進門縫,反手將門關緊,一步步走向伊麗莎白,走向她的皇后,她在她的面前行李蹲下,鞋尖與皇后衣裙的下襬只有不到一英寸的距離,特寫鏡頭也停留在鞋尖和衣裙距離的巧妙暗示上,鏡頭中出現一隻手,雪白纖細,停在半空,少女微微前傾,握住這隻手,然後用自己淡粉色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