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緊盯著湖岸的一箇中年文士。周全循他眼光看去,只見那人年約四十,額頭寬平如境,眼光深遠,臉白如玉,蓄著五寸許的整齊黑鬚,帶著儒雅飄逸之氣,更有一種智慧而自信的神態。他旁若無人地慢慢品著杯中的美酒,並沒有與任何人說話。
這人長得雖然還算出眾,但今天來的都是名人才子,比他長得更好看更帥氣的一抓一大把,實在犯不著大驚小怪,但謝安卻一直盯著那人。
周全覺得奇怪,輕聲問:“那個是什麼人?”
謝安微吸了一口氣,又摁了摁鼻子才說:“我也不知道他是誰,但我的拂雲手就是他教的,二十年前我見到他時,他就是這個模樣了,想不到半分都沒改變。”
周全吃了一驚,二十年沒有任何改變,莫非是仙人?謝安的拂雲手極為厲害,可不是一般般的功夫,這人能教他拂雲手,武功自然更是高明。
周全問:“他教你武功,你不知道他的名字?”
謝安搖了搖頭,“那時我才十歲,在路上遇見了他,他特別地看了我幾眼,晚上出現在我房中,問我願不願學武藝。我說不想學,他又勸我學一些防身自保,將來遇到兇險時才能化險夷,舉重若輕。他留下一份秘笈給我,叫我按口訣練習,後來又出現幾次指點我,我學會之後,他就把秘笈帶走了,之後再也沒有出現過。”
“那你快去與他打個招呼啊。”
“不,他傳藝之時不肯告訴我姓名,也不許我以後再認他,想必他不願我去見他,不可冒昧了。他曾嚴令此事不許對外人講講,不能把拂雲手傳給別人,我與你無話不可說,至今才第一次對你說起。”
周全更是好奇,認真打量那人,那人突然看了過來,也不知是對他還是對謝安微微點了點頭,就轉向另一邊去了。難道這麼遠輕聲說話,他也能聽得到?
那人眼中沒有尖銳精光,身上也沒有內氣充盈的感覺,更感應不到什麼特殊的能量場,與普通文人沒有任何區別,實在令人難以相信他身有武功,但謝安的話自然也不會騙人,周全幾乎忍不住要走過去看一看。但這時詩會已經開始,王羲之簡言幾句,首先邀請嵇松、阮秋為眾人演奏一曲。
嵇松和阮秋也不客氣,端坐亭中,稍調絃聲,輕舒手臂,古琴和琵琶聲開始響起,岸上的人也靜了下來,傾耳細聽。
琵琶音輕快跳躍,古琴聲悠揚柔婉,如陽光三月天,兩個少年男女踏春出遊,在草叢中追戲,在小河邊潑水,歡快無限。。。。。。琵琶聲中逐漸加入了百鳥鳴叫聲,蟬鳴蜂飛聲,琴聲中似有輕柔呢喃聲,好象那對小情侶已經開始說悄悄話,有些綺旎,有些令人心跳,幾乎令每一個人都想起了自己的初戀。。。。。。兩人的演奏技巧高絕,學什麼象什麼,即興而彈,配合恰當,已經脫離了曲譜的刻板,昇華到了隨心所欲的竟界。聽他們演奏,就象在聽一個故事,看一段風影錄影,令人賞心悅目。
周全在人群中尋找到那個神秘人,見他呆呆地舉著酒杯,似乎也想起了自己的初戀往事。
樂聲與湖光山色溶合,終於消失在山水之中,聽眾許久才回味過來,掌聲與喝彩聲不斷。王羲之等人敬了竹林七俠一杯,接下來,由今年的新人,第一次參加蘭亭詩會的王渙之作詩一首,必須以眼前景色為題。
王渙之稍作思索,揮筆在紙上寫了起來,接著拿起來唸道:“丹崖竦立,葩藻映林,綠水揚波,載浮載沉。”
果然把眼前的景色全寫出來了,眾人又是鼓掌叫好,誇個不停。接下謝安也吟上一首助興:“伊昔先子,有懷春遊。契茲言執,寄傲林丘。森森連嶺,茫茫原疇。逈霄垂霧,凝泉散流。”
旁邊有歌妓取了詩,唸了一遍,忙著去編曲編舞,接下去或主動,或互相推讓,各名人才子紛紛出手,或吟詩、或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