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在暗示他什麼事情?他想了一會不得要領,便繼續往山上走去。
鶴鳴治的駐地在山頂的上清宮。上清宮佔地數十畝,氣勢恢宏,香火鼎盛,無論是飛拱的屋簷、精雕細琢的樑柱,還是磨光的石階、燻黑的巨鼎,都顯示出悠久的歷史和濃重的道門文化積澱。
根據左尋仙蒐集到的情報,上清宮觀主嶽九真德高望重,修為深不可測,同時也是五斗米教鶴鳴治的大祭酒。下有六個得力的“小祭酒”,都有獨當一方的實力,上清宮內有常駐徒眾三四百人,而分佈在周邊各大城市傳道的教眾則有數萬,信徒無法計數。
周全在宮前閒看時,已引起了上清宮道人的注意。他雖然儘量收斂了自己的內息和外放之氣,使自己看起來與普通人一樣,但已成金丹大道的人,神氣自然與別人不同,落在行家眼裡一下就看出來了。更何況他是武道雙修,兩者都沒有練到返璞歸真的地步,所以舉手投足,氣質神采都非同一般。
當他走進大殿時,一箇中年道人帶著四個小道童迎了過來。這中年道人臉帶微笑,一團和氣,雙眼暗藏精光,上下看了周全一眼,揖首道:“貧道成華子有禮了,不知貴客是要上香、求符還是遊覽?”
周全見他已經注意到自己了,也不再隱瞞,“我想見你們觀主,勞煩你通報一下。”
“家師已久不見客,敢問貴客高姓大名,此來何事?”
“免貴姓周,草字元歸,山陰人,久聞嶽大法師名聲,特來拜訪一下。”
成華子眼中精光大現,一臉戒備之色;四個小道童咦了一聲,驚異地望著他,似乎不敢相信眼前與自己差不多輕齡的人,會是那個名揚天下的周元歸。
“不知道友求見家師,是公事還是私事?”
周全微一皺眉:“你師父年長德高,我個人是極為敬重的,若是以年歲和輩份來論,我確實要尊他為前輩。但我今日既是對嶽法師個人的拜訪,也有些本教的事務要談,公私兼顧,我身為五斗神教教主,他是西蜀一地的頭領,這個‘求’字就用得不當了。”
成華子道:“我鶴鳴治與江東支系向無來往,我們也不知本教現今有教主,你還是請回吧。”
周全暗怒,一個小祭酒就敢這樣無禮,若是大祭酒出來還了得?他冷笑道:“你可以代表你師父或者鶴鳴治說話麼?”
成華子僵了一下,“這。。。。。。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請道友移步後殿。”他說著作了個請的手勢,並對身邊的小道士使了個眼色,一個小道士先飛跑著進去通報了。
成華子並不直接帶周全去後殿,而是帶著他走出大殿去,繞來繞走,邊走邊介紹些風景典故之類,明顯是在拖延時間讓其它人可以從容佈置。約有三五分鐘才進透過一個大門,進了高高圍牆的後院內,厚重的大門在身後關上了。
第四章 唇槍舌劍
周全藝高人膽大,也不怕鶴鳴治的人搞陰謀打埋伏,隨著他們進入後院。裡面是一個足可容納五六百人的廣場,這時已經有上百人整齊地站在通道兩側,通道盡頭是三十六層臺階,每一層臺階站著一對道人,高高的殿前平臺上則是一個老道士領著十七八個大小道士。
鶴鳴治果然家業大,一眨眼就聚起了這麼多人,所有的道人都面向通道這邊,雖然沒有橫眉怒目,但肅殺之氣已極為濃烈,嚴然一副鴻門宴的姿態。但以這麼大的陣勢,做出殺氣騰騰的樣子來迎接周全一人,從另一個角度來說卻顯得他們心怯了。
周全不動聲色,面帶笑容往前走,似閒庭信步,把他們全當成了道旁樹。但還沒走到臺階之前,他就停步不走了,因為嶽九真在大殿前的平臺上並沒有給他留下站腳的地方,嶽九真身前一尺就是臺階,他如果不想與老道來個親蜜擁抱,最多隻能站在比嶽九真低了一層的臺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