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將一軍又如何?”
沈如也輕蔑笑道,“他和青幫聯絡越多,能查到的蛛絲馬跡越多。他為了他母親,宋徽宜的人一定要交到我手上。呵,青幫願意讓宋徽宜以身試法,只能是自討苦吃、自尋死路。
到時候,我還可以反咬他們暗中勾結冤枉我,不更有助於我留下來嗎?”
他們想要設計陷害他,必定要遮掩他們參與其中的痕跡。
這不是天助於他?
只要破了個口子,督軍還會和青幫生了嫌隙。
沈如也巴不得程讓和他們勾結!
更省他的事,更有助於他!
沈如也不是走一步看一步人,他走一步,會多想幾步。
前兩次是他太急躁,這次他自信滿滿。
夏忠回去找了程讓。
和他離去時一樣,地上的面具孤零零的躺在地上,並沒有被人撿起。
面具的主人,在不緊不慢的喝茶。
他好像遺忘了它。
程讓看了眼夏忠,注意到他的目光在面具上停留了兩秒。
他不甚在意,示意他坐,甚至主動聊起:“不戴面具,終於可以在談事的時候喝口茶。”
桌子上,有一小塊鏡子,倒映出程讓的臉。
程讓看著鏡子裡的自己。
常年戴著面具,臉上肌膚的顏色涇渭分明。
夏忠面色微凝:“勸你小心謹慎。”
程讓沒有理會。
他倒了杯茶,推到夏忠面前。
夏忠沒心思和他喝茶。
他沒有接過,只是問他:“少帥答應你的要求了。你要怎麼做?”
“我前兩天,去了宋公館。宋沛文看見我的臉,沒有懷疑我的身份。”
程讓說,“我和宋沛文說,我從來沒見過我父親,想去他的墳看看。今天下午,我會和他們一家人去墓園看程老。”
宋沛文作為程老的義子,每一年都會帶著孩子們去看程老。
程讓認祖歸宗,理應去看程老。
這是重要的時刻,宋沛文攜全家陪同,很是合理。
宋徽宜就算小心翼翼不願出門,這次也必須出門,否則是對程老的不尊敬。
青幫最講究“義”字。
她不去,會遭人詬病。
夏忠沒有懷疑。
他面色舒緩許多,對他很滿意:“你果然沒有辜負少帥對於你的厚望。”
又問,“需要怎麼配合你?”
“煙霧彈。”
程讓說,“他們不會帶太多的人,我會找機會扔煙霧彈,趁亂將宋徽宜帶出來。到時候你讓人接應我,只要動作快,萬無一失。”
“這有風險。”夏忠搖頭。
宋沛文一家都在那裡,他們身手了得。
就算程讓扔了煙霧彈,宋沛文和宋家那幾個小子定然第一時間保護宋徽宜,他不會有機會。
“有些招式屢試不爽。”
“什麼招式?”
“迷煙。”
夏忠對此不屑,剛剛還覺得他心思縝密,如今只覺得都是兒戲。
同樣的計謀還準備用兩次?
他毫不留情譏諷道:“迷煙?宋徽宜都能防備上,你覺得宋沛文他們防不住?”
青幫那些人,敏銳力很高。
區區迷煙,他們能在電光火石之間反應過來。
“你太狹隘了。”程讓淡定喝了口茶。
夏忠後脖頸一陣發熱。
他梗著脖子道:“我倒是聽聽,你有什麼好主意!”
“去看程老,少不了上香。”
程讓的目光,終於從鏡子面前移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