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也不斷哆嗦。
他陷入自己的情緒裡無法自拔。
眼前的宋徽宜在笑,在他眼裡卻是張著血盆大口的魔鬼,下一秒那張嘴就能狠狠咬下他的頭。
“不可能!”沈如也大喊。
他跪在地上,用力的想要掙脫桎梏他的軍官,想要揮手將宋徽宜打散。
掙脫不開,又回頭看旁邊的夏忠,不斷重複,“夏忠!夏忠!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她怎麼能出現在這裡!”
宋徽宜的出現,讓他徹底失了理智。
一雙眼充血,一張臉也漲紅,又因為咆哮,整張臉都扭曲了。
沈如也渾身青筋漲開。
此時的他,像一頭髮狂的野獸。這頭野獸沒有任何攻擊性,只會齜牙咧嘴、張牙舞爪的嚇唬人。
軍官死死摁住他。
夏忠低著頭,一言不發。
他也想不通哪裡出了錯,明明宋徽宜還被關著。
他親自確認過。
怎麼轉眼間,她就好端端的站在這裡?
還是由督軍親自領過來的!
夏忠沒有回答,沈如也猛地轉回頭,兇狠的盯著宋徽宜。
他質問她:“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沈如也的眼神像淬了毒,督軍看不下去。
這麼多人在場,他堂堂少帥,擺出這個瘋狂的樣子給誰看?
“你想她出現在哪裡?”督軍厲喝。
他早就知道沈如也的謀劃。
前因後果他都清楚,心中也早已對沈如也失望,當他真切看到眼前這一幕,督軍這才發現——
他仍是對這個兒子抱有一絲希冀。
在此之前,他失望得並不徹底。
眼下,是袖底微寒。
人寒,心也寒。
這點希冀,被眼前的景象破碎成千萬塊,被分裂的希冀飄飄蕩蕩浮在空中,而後被冬日的風吹得煙消雲散。
冬日的風很冷,遠不及兒子帶來的失望。
督軍恨鐵不成鋼:“你怎麼敢?她是你嫂子啊!”
“她算我什麼嫂子?我連沈聿青這個大哥都不願認,一個外姓人我還能認她一聲嫂子?”沈如也不屑。
他跪著,還用力的往宋徽宜腳邊啐了口。
宋徽宜往後退了一步。
她沒有說話。
她和沈聿青只訂婚,並沒有正式結婚,還算不上沈家人。
如今,她確實還是個外人。
“你說的都是什麼話?”
怒火在督軍的胸膛燃燒,他哼哧哼哧的喘著氣,不可思議,“沈聿青是你大哥,這是板上釘釘的事!你不認他做大哥,是不是也不認我這個老子了?”
簡直荒唐!
督軍叉著腰,雙目都在噴火。
“您又認我這個兒子了嗎?”
沈如也冷笑,“這些年,風頭都是沈聿青出的,我們不過是襯托他的葉子罷了!掛著個莫須有的二少帥的名頭,哪裡有二少帥的派頭?”
此話一出,震驚四方。
督軍踉蹌的往後退一步。
他簡直無法想象,在沈如也的心中,竟然沒有一絲親情!
他冷血的可怕!
以前督軍聽得最多的,是他這個大兒子的壞話。
都說他的大兒子,在外面無法無天。不論是做事還是審訊,他都有他獨特的手段,殘酷無情。
就連督軍,都畏懼沈聿青那些折磨人的法子。
他手段毒辣,越了他這個做老子的。
別人評價沈聿青,都說他豺狐之心——
豺狼兇殘,狐狸狡猾。
這話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