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得手的時間拖了很久。”她嘆氣,“方白是個人才,謹慎,機敏,圓滑,我謀劃許久,卻遲遲弄不到他的血。直到前陣子的戰亂,他受了重傷,我的人才從他身上取到了足夠的血。我請人檢驗這些血,發現這血裡含有大量的藥物,堪稱藥血。”
她頓了頓:“不僅如此,我還趁機弄到了你的其他幾名心腹的血並加以檢驗,但只有方白的血不同。所以,我確定方白就是藥人。”
連橫又是無語片刻後,才道:“既然如此,你為何不早些為他解毒?”
鳳驚華沉默了一下:“一來他很忙,二來我並不急,三來……”
她盯著連橫,玩味的道:“這血,不是這麼好用的吧?”
連橫冷哼,不說話。
鳳驚華停了一會,才繼續說下去:“雖然你和方白的血液裡分別含有大量的毒素和藥物,但你們的血若是能直接當成毒藥和解藥使用,那你豈不是靠著一身的血液就能殺任何人於無形,或者可以相當輕易的控制任何人?何必需要招兵買馬,奔波作戰,不斷賠上自己人的性命?”
連橫不吭聲。
鳳驚華笑:“我想,你的獨門毒藥和獨門解藥應該都需要從血液裡提煉吧?而且,應該需要大量的血液才能提煉出有限的毒藥與解藥,因此,你才口口聲聲說你的毒藥很稀罕,你的解藥也很稀罕。”
連橫的表情,只有“無言反駁”。
鳳驚華知道自己的分析都對了,又道:“我不知道如何從方白的血液裡提煉解藥,也不知道要喝多少方白的血才能解得了毒,所以這事不好操辦。再說了,在這關頭,我也不便從方白的身上獲取大量血液,否則定會打草驚蛇或引發內鬨。因此這事就只能先放著。”
說著,她嘆氣:“我知道你遲早會拿毒藥的事情對付皇上,只是沒想到你會選今天動手。我在無奈之下,只得趕緊去軍營找到白方,將他打得半暈後帶了過去,直接拿他的血給皇上服食,也算是豪賭一把。”
她又笑起來:“還好,我又賭贏了。”
連橫這才嘆氣:“雖然是賭,但你的腦子與手段,實在不差,我輸給你,也不算冤。”
就像鳳驚華說的一樣,他和方白的血雖然可以提煉出厲害的毒藥和相應的解藥,但那需要大量的血液才能提煉出可以毒死人和救活人的藥量來。
那麼,要多少血才能提煉出一枚毒藥?答案是,一小盆那麼多,而且必須是新鮮的、剛流出的血液。
提煉解藥也是如此。
一個人一口氣流了一小盆血液後,會有什麼結果?
強壯如他,也要休息好幾個月才能恢復元氣。
而以他的身份與處境,又怎麼可能有機會、有時間休養上好幾個月?
再說了,如果他久不久都要流這麼多血,身體一定會徹底垮掉。
因此,他大概幾年才能提煉一枚毒藥,而白方需要付出的血液更多,需要休養的時間也更多,因此,白方乾的一般都是腦力活,以此保護身體。
“連橫,現在的結果,於你和安親王已經是最好的結果。”鳳驚華意味深長,“你是個人才,安親王是個不錯的孩子,你不要將你們的人生給折了。”
連橫苦笑:“若是別人跟我說這樣的話,我一定不服,但你的話,不重視大概不行。”
此時,兩人已經走到宮門。
鳳驚華走到自己的馬邊,道:“路走完了,天也暗了,話也說完了,告辭。”
她翻身上馬,疾弛離開。
她想,她以後應該不會再踏進這個皇宮,她的人生也該就此平靜的。
但是,誰知道呢?
次日,尚明宗下旨大赦天下,廢除奴隸制度,並削減百姓賦稅,一時間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