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且平心靜氣,這句話一出五條悟直接炸毛,皮笑肉不笑地對夏油傑說:“你這傢伙打算一直這樣疲憊又狼狽地盯著春嶼看嗎?”
夏油傑失神。
“等他醒過來之後,看到你這個樣子,不會自責?”
五條悟平靜地開口,他少有這樣認真沉穩的樣子,說出來的話也奇怪的有道理。
夏油傑腦子裡一下就回憶起之前清水春嶼看著他哭得泣不成聲的樣子,可憐又可愛,他回過神,站起身:“記得看好他。”
五條悟揮揮手,裝酷耍帥一般開口:“當然了,這是我身為監護人的義務,不是嗎?”
夏油傑一走,他就跳過去坐到夏油傑之前的位置上,深情脈脈地盯著幼崽看,一副擔憂得食不下咽的樣子。
清水春嶼睜開眼睛看到的就是五條悟那雙看狗都深情的冰藍色眼睛,他微微哆嗦了一下。
五條悟臉上的笑容直接消失:“為什麼會是這種的反應啊,春嶼寶寶?!難道我關心你是一件什麼很可怕的事情嗎!”
清水春嶼在他說話的時候轉動腦袋,四處張望。
他的眉心都蹙成小山尖了,眼神也特別可憐:“小悟……”
“你是在找傑?”五條悟打斷了他的開口。
清水春嶼認真點頭,他急忙問:“小杰有沒有事,他現在在哪裡?”
他急得要從床上爬起來,卻無意間牽扯到傷口,疼得小臉都皺了一瞬,手指也不自覺攥緊了被單。
五條悟把他摁了回去:“幹什麼,要給我們添亂嗎?他沒事,一點問題也沒有,至少要比你這個病號好得多。”
清水春嶼眼巴巴地看著他:“真的嗎?”
五條悟伸出手指,彈了一下他肉嘟嘟的臉頰,像是果凍一樣q/q彈彈了兩下:“嘖,小鬼,居然連五條爸爸的話都不信了嗎?他已經快要進來了,馬上你就能和他一起煽情騙騙路人的眼淚,看看老……我究竟有沒有騙你了。”
他的話音剛落,門口就傳來了腳步聲。
清水春嶼也沒有注意到五條悟話裡的停頓,他迫切朝著夏油傑看過去,眼睛都快要黏在少年身上了。
後者什麼時候被人用這樣“熱情灼烈”的視線看過,原本火急火燎的腳步也遲疑地頓住。
在這樣情深意切的情況下,夏油傑可恥地猶豫了。
直到幼崽那雙幼圓的大眼睛又無意識地往外掉淚珠子,他哪裡還能坐得安穩,趕緊快步往他那裡走過去。
五條悟岔開腿坐著,看著幼崽哭得眼睛通紅,玻璃般的淚珠子往臉頰滑落的樣子,像是看什麼稀奇:“哦呀,少見。”
手指卻口嫌體正直地為幼崽抹去臉上的淚。
“怎麼這麼可憐啊,又不是發生了什麼大事,我們身上可沒受什麼嚴重的傷,真是個小哭包。”五條悟乾乾巴巴地說著。
他很少,或者說從來沒有安慰過人的時候,遇上這種情況,下意識做的其實是拍著幼崽的肩膀,咋咋呼呼:“我可是一直都在關心你,從進醫院到你醒來守著你,也不見你對我激動高興,沒良心啊沒良心。”
五條悟還想說話,就連人帶著臉頰被推到了一邊,他坐著的板凳倒是沒有被搶走。
夏油傑伸出手一點一點拭去清水春嶼臉頰上的淚水,只是他的手心很粗糙,所以觸碰的地方總會泛紅。
他想要收回手換成紙巾時,骨節上包紮著繃帶的手就被抓住,清水春嶼把他的手抓住,視線落在手背上面,又急匆匆地去看他胸口蒙上的白色繃帶,眼圈更紅了。
“小杰……”幼崽抽噎了一下。
“沒關係,就是一點輕傷,養個兩天就能活蹦亂跳的。”夏油傑神色有些認真,他睜開自己的丹鳳眼,在幼崽稍微平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