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幼崽他倒是十足的耐心:“春嶼如果累的話,可以讓我抱著走,我並不覺得這是件多麻煩的事。”
清水春嶼搖搖頭,算是拒絕了。
夏油傑對此也沒轍,幼崽小跑著跟上他們,還沒有拖後腿。
不過幸好他們的目的地很快就到了。
五條家財資雄厚,這條街都是獨立住宅的民居,而他們抵達的地方是一家和風住宅,更偏向於明治時代的建築,白牆黑瓦,木製門窗。
靠近院牆的地方栽種了兩棵櫻花樹,近來不是櫻花盛開的季節,但樹梢上已經掛滿了粉白的花苞。
門倒是充斥著高科技的風格,還是密碼鎖,屬實是原始人碰上賽博了。
“要搓煤炭了。”五條悟拍了拍夏油傑的肩膀。
清水春嶼:“?”
如果不是提前知道漫畫的劇情,夏油傑絕對能稱得上溫柔體貼男媽媽,他目前為止遇見過最友善的人類。
浴室的燈光盈亮了整個空間,白色水霧嫋嫋往上湧動,瓷磚黏覆著水珠,空氣都變得悶潮溼熱。
脫得光溜溜的幼崽頭上頂著泡泡,臉頰已經洗乾淨了,雪腮軟膩,嘴唇紅潤,淺灰色的眼睛亮閃閃的,軟嘟嘟的腮幫就跟一捧雪團似的。
髒兮兮的腦袋被人搓洗著,他臉頰泛著紅,一眼看著羞怯怯的,軟得惹人憐愛。
但他小小的一隻,自己清洗的話費時費力,一不小心還容易感冒,就只能拜託夏油傑幫忙。
清水春嶼在洗頭髮時乖乖坐在板凳上沒動,兩隻軟乎乎的小手老老實實搭在泛紅的膝蓋上,到處都是細膩的白色泡沫。
“哦~男媽媽傑,珍稀影片製作當中。”
某個無良可惡的白毛摸出手機,一本正經地錄製夏油傑撩起袖子,給某隻幼崽清洗的影片。
夏油傑:“……?”
“春嶼什麼都沒穿!!”
“我知道呀,保證沒讓春嶼露點喔。”
五條悟絲毫沒有打攪妨礙他們的自覺,浴室頭頂的燈光忽閃忽閃,一下比一下陰森可怖,驟然變綠的燈一下把他們拉入了恐怖片的氛圍之中。
在清水春嶼呆愣的表情中,日本恐怖都市傳說之一的裂口女倏地閃至門口。
裂口女低著頭,瀑布似的黑髮遮蓋在她的臉上,她身穿白裙和帆布鞋,一張開嘴,裂開的嘴巴甚至比她腦袋都大,口腔遍佈著鋒利可怖的尖銳牙齒。
——“我美嗎?”
饒是知道這是夏油傑操縱的咒靈,清水春嶼心臟還是像被人捏住一般恐懼得停止跳動,他害怕得直接鑽進了夏油傑的懷中。
夏油傑低下頭,白色泡沫蹭在他的身上,他卻不覺得生氣,手指輕輕觸碰下幼崽稚嫩的臉頰,嘆息道:“稍微有點小孩子樣了。”
裂口女發動術式,咒力具現化為一柄巨大的剪刀,攻擊物件為五條悟——
持有的手機。
他閃躲及時才避免了手機英年早逝的悽慘結局。
“傑,你真是好狠的心!”
五條悟明顯遊刃有餘,甚至還有心思譴責夏油傑,一直晃著手機當誘餌。
倆人打打鬧鬧,差點拆家,最終是在清水春嶼的一聲噴嚏下結束戰局。
就算是沒有任何養崽經驗也應該知道崽在洗澡時擱一邊放太久會感冒,夏油傑只好放棄了跟五條悟雞飛狗跳的打鬧,轉頭趕緊將頂著滿頭白泡泡的幼崽沖洗乾淨。
細膩的泡沫在水流沖洗中蜿蜒進了地漏,最終灌入下水道。
原本髒兮兮黑乎乎的頭髮洗乾淨後,顯出原本金燦燦的色澤,明亮而又耀眼,就像是純金中織入了陽光。
水淋淋的頭髮被白色幹發帽過起來,赤條條的崽再洗乾淨後被浴巾裹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