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瀟璇想起來就有氣,不由輕哼:“還算他有點人性,沒下殺手。”
兩人輪流駕船,全速向南。待到七月,廣東又生叛亂,叛軍直逼“丹霞山”。掌門人真元真人向朝廷求援,兵到即止。瀟璇從音晷裡聽說後,就問容輝:“這算哪一齣,你們‘丹霞山’哪得罪人家了!”
“野心大了,燒的!”容輝抿嘴冷笑:“那幫灰孫子,佔了五嶺三關還嫌不夠,又把主意打到人家‘百越人’頭上去了,遲早自己撐死自己!”
中秋佳節,明月高懸。大河映月,冷光溶溶,另有一番氣魄。容輝挑正船身後,和瀟璇在前甲板上擺了桌酒,正欲舉杯,忽見前方江面上飄著一片荷葉,葉上坐著一人,不由一驚。正欲避開,卻見那人雙目微閉,氣息內斂,任浪卷潮激,不進不退,不沉不晃,月光下恍如一尊石像。他心道“不好”:“是來找茬的!”輕拍桌面,鐵錨落水,小船緩緩停下。
荷葉上坐著位銀髮老人,灰衫麻氅,白襪如雪。容輝站起身走到船頭,見老人身前平放著一雙木屐,上面擱著一把窄刃。定睛細看,刀鞘粗糙,亦不露絲毫氣息,頓知遇到了高手,拱手一揖:“前輩,您是在等我嗎?”
老人緩緩睜眼,看著容輝,淡淡地說:“有緣相見,無緣不逢。”語聲如水,不顯半點心思。
容輝不知說什麼好,厚這臉皮應承:“在下和前輩素未謀面,就算有緣,也只是一面之緣,只此一次!”
“無禮!”老人輕吐兩字,掌身而起。容輝忽見他眼中精光暴射,如日月星空,恍惚間光陰荏苒,直看得頭暈眼花,暗道叫苦。定下心神,一柄銀刃竟已斬至身前,眨眼間無聲無息。
瀟璇反應過來,也嚇白了臉,沉聲嬌叱:“定!”手隨心動,一指點出,指端白光溫潤,似銀輝漫撒,從老人身上透過。銀光過處,老者目光漸散,身形微微一滯,正是一招“定魂術”。容輝戾氣湧上,跟著低喝一聲:“滾!”一指送出,指端金光迸射,直入老人體內。
神若殺人,直滅靈魂。金光到處,老者瞳孔驟散。可一眨眼,就回過神來,一進擊退,毫無澀滯。身形一晃,又坐回荷葉上,若無其事。
容輝周玫輕哼,瞪眼冷笑:“還不讓嗎!”
“實在不好意思,給您添麻煩了!”老人點頭抱歉,接著說:“在下久仰先生的才學和修為,想請您去我們東瀛發展。您在這裡,是不會受到那些大人物重視的,而我們願意為您提供一切便利,幫您‘踏天’。”
“哦?”容輝有些意外,微微一愣,不由好笑:“條件呢?”
“在下謹代表本域‘領主’,請先生出任‘財務大臣’!”老人雙手扶膝,躬身一揖:“到了瀛海,領主大人還會封給先生一座靈島,由先生自己主政。”
容輝覺得被天上的餡餅砸中了,有些飄飄然,索性笑著問他:“那我要是不答應呢?”
“現在雙方是盟友,瀛海也有許多中原修士。中原的確地大物博,可修真者更多,派系林立,勾心鬥角。像先生這樣沒有背景的人物,只會被排擠在權利中心以外,被當工具,還有可能是‘棄子’。而在我們瀛海,一切以實力為尊,最適合先生這樣的人發展。”老者不卑不亢,緩緩敘說:“先生是聰明人,一定會權衡利弊的。”
“財務大臣?沒興趣!有機會的話,我可能會駕船出海逛逛!”容輝擺手微笑:“要是老先生剛才一劍旨在試探,在下可以既往不咎,請!”說著伸手往下游一指。
“在下特地趕在前面,就是想告訴先生,後面還有‘九卡十八關’,都是在先生手下虧得血本無歸的人。”老者點頭一揖,接著說:“如果先生不願意接受本領域的援手,那實在是太遺憾了。相見一場,我還要提醒先生一句。浩劫將至,要麼有扭轉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