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過灘多水小,只能走小船,也太慢了些。的確不如修一條直道,讓車馬朝發夕至。我也特地查過,從‘陽都’順江而下入鄱陽,要比贛江水路短三成,能省大半月的時間。就是河道不如贛江寬闊,走不了大貨船。不過也好,互不搶行。開港完全可行。依我愚見,也該有所側重。”
“回門宴”擺在內院中殿,中午時分,高朋滿座,分食金豬。宴會散後,凌霄約了容霜,一起逛花園說話。韻姐兒和理哥兒見過面後,由紅袖照顧,去和其他同齡孩童見面。容輝則約了陳凌雲踏秋,輕車簡從,直上江堤。石萬鑫早已準備,見正主來了,直接拿出圖紙模型商量起港岸佈局,直到黃昏才散。
韻姐兒在外面玩了一天,收了不少見面禮。凌霄用錦緞給她結了個挎包,坐在車上陪她檢點。容輝親自駕車,回到山門時,正當洪鐘振鳴,一連六聲。
夕陽已落,華燈初上。大院中喜綢紅燈已撤,換了天青色宮燈。光華溫潤,如月如水。韻姐兒揹著挎包,興沖沖地往“紫薇閣”趕,金玉相擊,稀里嘩啦,響成一片。紅牆碧瓦之間,眾人循聲見是容輝和凌霄並肩回來,紛紛低頭問候:“二爺,夫人!”
凌霄隨容輝走進內院,回到“紫薇閣”時,韻姐兒已先到屋,正說道見聞,繪聲繪色。兩人走到階下,見一家人正坐在堂下微笑聽講,容雪和周氏一唱一和,逗小丫頭開心。相視一眼,進屋行禮:“爹、娘,大伯、大嫂!”恭恭敬敬。
李母眉開眼笑,伸手招呼:“快起來……”抬頭吩咐:“擺飯!”
周氏戴了件赤金步搖,穿了套金縷襦裙,欣然招呼:“從孃家回來,就是正式媳婦了!”上前攙起凌霄,微笑商量:“二弟妹,我們去擺著?”凌霄順勢起身,隨她去了中廳。
一家人吃過晚飯,容耀和宋氏當先告辭。李母沒有挽留,召兩個媳婦去西梢間炕上喝茶,容雪也要和凌霄商量煉丹的事。鶯鶯燕燕,魚貫跟隨。李蕃寧還有話問,則找了兩個兒子去東梢間書房喝茶。
水晶燈下,根雕桌前,他頭戴雲巾,穿了件羊絨大氅,端起青瓷茶盞輕啜一口,詢問容光:“黃家那邊的年節禮,準備得怎麼樣了。”
“是按白銀七百兩準備的。”容光看了弟弟一眼,仔細數落:“茶葉、臍橙、蜜桔、山楂、板鴨、紅瓜子、蜜餞……都是我們這裡的特產,尤其是臍橙和蜜桔,在燕京算是貢品,北方絕無僅有。”
李蕃寧覺得少了,可見容輝不緊不慢地喝茶,只好順著他說:“是啊,我們送的東西再好,好不過‘靈君府’上的庫房。我們送得再貴,貴‘靈君府’下的眼界,就只能塗個稀罕了。倒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不想老二媳婦為難,才找你們來說。”又吩咐容光:“你找幾個心細的,把那品相好好挑一遍,再別讓人說我們的不是。”又問容輝:“你看派誰去送禮好。”
“我宰了黃齊鳴手下三個親衛,他不會不往上報,派男人去是不行的。”容輝抿著茶沉吟片刻,試探著說:“我想派梅釵他們去,可過年正是事忙的時候,她們又管著內院,只怕脫不開身……”
“事情總是忙不完的,關鍵是分出輕重緩急。”李蕃寧點頭贊同:“那幾個孩子的確不錯,我看可以。”
容光見父親都說了,連聲附和:“那好,我跟周氏說說,讓她多承擔些就是,二弟妹也可以幫忙。”
三人一拍即合,就此商定,李蕃寧端起茶說:“時候也不早了,你們去吧。”兄弟倆起身告辭,一起去西梢間向母親告別,各自散去。
二人回到後屋時,只見金枝梢頭,玉葉中間,赫然多了個鳥窩,雛鳥已趴在枝頭窩裡睡去。欣然凝視片刻,才分別前去梳洗。一月過後,喜帳已散,大床上換了頂金縷錦帳,帳下套了層藍紗。
凌霄吸取教訓,先把自己捲進了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