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豔的感覺。
“宇先生說笑了,晉之也只是一時心生感慨罷了,哪有什麼相思之人?”只不過一怔之後的楊晉之,卻是很快地又恢復了常態,微微地展開了笑顏,一掃剛才的淡淡神傷與悵然,“兩位這邊請,很快就可以到達峰頂了。”
臨風立於峰頂,山風似乎也突然變大了,獵獵地吹動著衣袂。這一刻,彷彿與那夕陽落盡、已現出沉沉暮色的深藍天幕如此地接近,令人不禁生出種天地宏大無垠,而俯仰萬物皆渺小的感概。
站在峰頂,極目遠眺,山下的江城在漸漸黯淡下去的暮色裡彷彿成了國手筆下的一副淡色水墨畫,只用廖廖幾筆勾勒而出,但卻神韻天成,恬靜而優美。一片片的田疇沃野,一排排的房舍屋宇,一覽無際,而遠處的江水則深沉如凝碧,水與天溶為了一色。
然而在看到了碧涵山莊之後,這些人間難得的美景卻又頓時失去了顏色,變得黯然無光。
碧涵山莊是依著起伏的山勢建築在敬亭山最高的山峰之上,然而當人們面對著這座宏偉無比的建築之時,卻會不由地覺得它應該是建築在九重天的雲端之上的,因為在人世間又如何能夠覓到這般的瑰麗與輝煌?
整片山莊一眼望不到盡頭,連綿橫亙近百畝,分為內、中、外三城,共有九重院落,滿目只見崇閣巍峨,層樓高起,亭臺樓宇,錯落有致。而最令人注目的則是那特有的碧綠色的琉璃瓦,流溢著絕世翡翠般的寶光璨然,說不盡的富華堂皇。簡直無法想象,若在白日裡燦爛陽光的照耀之下時,又該是如何一番輝煌瑰麗的景象?
沿著門前一道長長的白玉石階緩步而上,莊門前早已肅立了一片莊中的管事,正在等著恭迎少莊主的歸來。
楊晉之並沒有說話,只是略一抬手,讓一眾管事免禮,雖然面含微笑地站在那裡,但自有一派天生的威嚴持重。
“晉之出外已近一月,此番回來還需先行向父親請安。”他又轉向了君宇珩與狄霖,面帶微微的歉然,“所以就請兩位先去沐浴更衣,今晚我將設宴為兩位洗塵。”
隨後他又對著莊中所有的管事,沉聲地囑道:“聽好了,這兩位,一位是宇先生,一位是林公子,是我請來的貴客,任何人都不得有半點的怠慢。”
全體管事都是連聲應諾。
接下來,楊晉之自去內城向父親請安回話,而由其中一名管事極是恭敬地引著君宇珩與狄霖倆人走入了莊中。
緩緩地步過亦不知幾重院落,只覺得庭院越來越深,周圍的環境也越來越靜幽。大約走了近一盞茶的工夫,來到了一所景色極為幽美恬靜的院落,門前的階上已靜靜地肅立著十幾名僕從和侍女。
“這兩位是宇先生和林公子,都是少莊主的貴客,你們要好生服侍,不可有誤。”三十歲不到的年輕管事說話間自有一種久經訓練的老練與威嚴。
“是。”眾人齊聲應道,隨即又紛紛向著君宇珩與狄霖躬身請安。雖然那幾個侍女乍見到俊逸出色的狄霖時都不禁臉上飛紅,但舉止間卻也不失落落大方。
“快些去準備好熱水,侍侯兩位爺沐浴更衣。”那管事只吩咐了一句,眾人就應聲有條不紊地分頭忙碌去了。
“此處名為絳雪軒,是專為莊裡的貴客所準備的居所。”年輕的管事溫文爾雅地微笑著,舉步在前引路,“請兩位隨小人這邊走。”
君宇珩忽然覺得那個始終都是在淡淡微笑著的楊晉之其實並不簡單。據傳早在幾年前,楊景天就深居簡出再不理事,而是放手將全副家業都交給了唯一的獨子楊晉之。這楊晉之雖是年輕,但只看他能將如此之大的家業打理得井井有條、更上一層樓,甚至連莊中一個普通的管事都是舉止有度、堪稱完美,就必然有著人所不及的過人之能。
從院門走入,緊接著就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