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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經過白天的事後,她不這樣想了。
門房上那些人緣何敢不先徵得主子的同意,便自作主張將人放進來?這麼大一件事,便是謀劃得再隱秘,其間畢竟牽涉到好幾個行當上的人,可她事先緣何卻半點風聲都沒聽到?甚至就連凌總管事先也沒有聽到半點風聲?而事發之後,那些帶人進來的婆子又緣何敢那般有恃無恐?
說穿了,都是因為她還沒正式管家之故,所以那些下人至今仍未將她放在眼裡,至今都還覺得只有三房才是他們真正的主子,只有三房才是這永定侯府的主宰!
傅城恆說得對,的確是時候該讓闔府上下都知道,誰才是這永定侯府真正的主人了!
次日依然是永定侯府請吃年酒的日子。
也不知是不是都耳聞了昨日的事,以致大家都覺得有熱鬧可看,今日來的客人竟比昨日還要多。
偏生不管是老太夫人太夫人,還是孔疏玥妯娌三人,並外院傅城恆兄弟幾個的臉上,都瞧不出任何端倪來,就連下人們嘴也是極緊,除了能問出昨日的確有一個潑皮來鬧事之外,便什麼都問不出了,客人們大多都只好乘興而來敗興而歸了。
孔疏玥今天有意打扮得很華麗,比昨日更要華麗,上身是一襲碧霞雲紋聯珠對孔雀紋的曲裾長衣,下系暗花細絲褶皺裙,飛仙髻上插一支鎏金掐絲點翠金步搖,長長的流蘇垂在珍珠耳墜子旁,行動間只見流光閃爍,極其高貴大氣,盡顯侯門淑媛的風範。
經過了昨日之事,她今日有意加強了防範,跟隨兩重婆婆在樂安居招待客人們吃酒聽戲之餘,又不時出門來張羅瑣事,務必做到對府裡的大情小事都儘量瞭若指掌,因此一整日下來都沒出什麼岔子,但相應的,她也累得夠嗆就是了,一直到夜幕低垂送罷客人後,方回了蕪香院休息。
最後一日年酒,依然擺得相當體面,裡裡外外都辦得很熱鬧,府裡上下也沒再出過什麼亂子,孔疏玥鬆了一口氣之餘,只覺渾身都快要散架了。
回到蕪香院後,於是什麼也沒管,先就好好洗了個熱水澡,然後倒頭就睡。
傅城恆知道她連日來累壞了,也不鬧她。自己叫了丫鬟去淨房服侍著梳洗了,上床後小心翼翼將她抱進了懷裡。
這邊廂小兩口自有一番寧靜安詳,那邊廂樂安居卻是另一番景象。
“。。。。。。有關前日之事,你有什麼話說?”老太夫人坐在當中的榻上,神色晦暗不明的看著地下站著的傅旭恆問道。
傅旭恆心裡一咯噔,自前日失敗至今,他就算到老太夫人遲遲早早會跟他有這麼一場對話了,雖然早已做好了心裡準備,但這會兒被老太夫人這般直白的問及,尤其老太夫人的神色又看不出任何喜怒,還是忍不住有些恐慌。
因強自穩住心神,笑道:“祖母這是什麼意思,孫兒有些個聽不懂呢,還請您老人家明示。”
“聽不懂?”老太夫人聞言,就冷笑起來,“你既要跟我裝糊塗,那我也不跟你拐彎抹角了,我只問你,那個冒充你大嫂親舅舅的潑皮李巖,是不是你找來的?”
傅旭恆聞言,怔了一下,才“撲通”一聲跪倒地上,作出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說道:“祖母您怎麼會這麼想?孫兒就算是再糊塗再愚蠢,也不可能糊塗愚蠢到這個地步,且不說大嫂已經是大哥的妻子,那就是我的大嫂了,長嫂如母,我這輩子都得好生敬著她,大嫂又是個極好的人,不管是待長輩還是平輩還是晚輩,都極為可圈可點,就算大嫂沒這麼好,畢竟已經是我們永定侯府的人,孫兒又豈會糊塗到算計自家人的地步?再者還關係到咱們家的體面名聲!祖母這般說孫兒,孫兒少不得要為自個兒叫一聲屈了!”說著深深埋下了頭去,藉以掩飾眼裡的慌亂。
事情既已到了這個地步,那他唯一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