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尤其是現在!
待三夫人漸漸止了哭聲後,傅旭恆才拿了她的帕子與她將眼淚都拭去,柔聲說道:“你放心,這樣的日子咱們不會這太久了,我向你保證,我們的大計最後一定會成功!不止如此,就連管家大權,在元宵節之前,我也要讓她孔氏因下不來臺,乖乖兒的還給你,你就放一百二十個心罷!”不把內院掌握在他們手中,很多事行起來也的確不方便。
自三夫人起了要將擔子臨時摞給孔琉玥,打她一個措手不及後,傅旭恆便在做另一手準備了,只不過在事情還沒成功之前,他沒打算告訴三夫人罷了。
三夫人卻聽出了他這話的深意,忙趕著問道:“你是不是想出什麼法子讓孔氏下不來臺了?快說與我聽聽,我簡直恨死她了!”就連傅旭恆都不知道她因搬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心裡到底有多慪,更遑論她還要時不時忍受太夫人的冷嘲熱諷,因此心裡早已將孔琉玥給恨了個臭死了,聞得丈夫說有法子讓她下不來臺,她自是近不及待想知道。
傅旭恆本來不想說的,那件事他籌劃得極為隱秘,自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但想著自己方才才讓妻子傷了心,帶著幾分補償的心理,也就湊到她耳邊說道起來……
再說樂安居內,老太夫人躺在軟塌上,閉著眼睛也正與盧嬤嬤說著此事,“……你是不是想著我緣何會忽然做了這樣的決定?我這樣做,固然有怕我百年之後,老大會薄待老三兄弟兩個的意思,雖然老大向來把身外之物看得很輕,——你只看他毫不猶豫就像自己的產業雙分了半成給老二,就知道他應該不是那樣的的人,但不怕一萬隻怕萬一啊!手心手背都是肉,我能怎麼樣呢?但我有這一層擔心,卻也有安撫老三老四的意思,你也知道,如今老大媳婦接管了家事,以你太夫人和老三婆媳的秉性,誰知道會生出什麼事來?我想著提前讓他們知道了我的打算,知道了即使我百年以後,他們的日子也不會過不下去,心裡有了底氣,指不定就好起來了呢?”
“哎……”說著嘆了一口氣,“也不知道老大有沒有看明白我這層意思?只怕他心裡正怨著我呢!”
盧嬤嬤見她滿臉的憂色,因忙開解道:“侯爺素來聰明過人,大夫人也是個心裡明白的,一定能明白您這番用意,您就放心罷!”
老太夫人滿臉的疲色,“希望如此罷,哎,人家常說多子多孫多福壽,到了如今我才知道,多子多孫它未必多福壽,只多操心啊……”說著眼角滑下一滴濁淚來。
次日便是臘月二十八。
孔琉玥和傅城恆一早起來,難得一起用過早飯,又一起受了三位姨娘來請安後,便一起去了樂安居。在那裡,永定侯府家下數百男女執事皆已按等次,分列在外頭的空地上了。
因為今天要面對闔府所有下人,孔琉玥有意打扮得很莊重華麗。上身穿的是石榴紅織金緞子鳳穿牡丹紋樣勇袖長襖,下面露出海棠紅銷金羅裙,梳了高髻,戴了點翠嵌珠赤金鳳凰步搖,斜插了支鑲蜜蠟水滴簪,耳朵上墜了對過碧璽墜子,外面則披了一件雪白的銀狐狸皮斗篷,紅白相印,煞是好看。
傅城恆倒只是一身普通的暗紅色刻絲長袍,只在袖子和下襬上拼鑲著彩色條紋織錦,但因他身材高大,又有一股與生俱來的強勢和貴氣,看起來竟是半點也沒比孔琉玥華麗的裝束比下去,兩人站在一起,反而有一種相得益彰、襯得不得了的感覺。
夫妻二人先進去見過了老太夫人,又見過了也是過來請安的太夫人,與二爺三爺夫婦並四爺也彼此見了禮,還受了孩子們的禮後,方雙雙披回厚厚的斗篷,復又去了外頭。
然後,男僕一律由傅城恆親自唸了花名冊,女僕則由孔琉玥親自唸了花名冊,每人按等次,各自得了親衣賞錢,於是上下都歡騰起來。
等散完所有下人的新衣賞錢,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