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發現君子捂著肩口的傷處倒在地上。剛才那一下,應該是許子揚用槍桿重重打在了他受傷的地方,又一腳將他踢開。
那群人象徵性地追了些距離,但到底腳趕不過汽車,還是作罷。漫無邊際的黑沉,壓得人心惶惶不安,有些透不過氣來。我不太懂君子最後為什麼會說那句話,但確實我也沒想過會變成這種局面,接下來君子將又要開始逃亡了吧。
前頭許子揚在問程磊:“我們的人都還在原地待命?”
程磊點點頭,“吳建楠安排了人守著,一看有風吹草動,立馬就會打電話通知進去,怕你有危險,沒敢輕舉妄動。我是乘人不注意,偷偷混在工人裡頭進來的,知道我發現了什麼嗎?一大箱子的麻果,那姓吳的真是瘋了。”
我在後面聽得暗暗心驚,後來君子出去到晚上才回來,就是去拿那些東西了吧。
“訊息已經傳過去了,這邊我們一脫身,就有人會趕過來,最多一個小時,就能接頭上。子揚,看那姓吳的嘴臉,我還真想給他一個槍子吃吃呢。”
我坐在後方,只看得到許子揚的側臉,只見他面色冷峻,濃眉深皺道:“行了,仔細開車,要不是為了起到威懾作用,那一槍你不也不能開,晚點抓到了人,我會安排處理。”
我聽著覺得有些不對,忍不住問:“他不是軍人嗎?你不說開槍沒事?”
程磊回過頭朝我咧嘴一笑,“軍人是軍人,不過是退伍軍人。”
許子揚也笑了起來:“傻丫頭,我說他是軍人,能夠開槍,你還真信了?”我默然,當時那情形,看他們一臉狠意的,確實信了。我又問:“那他是怎麼找到那個廠房的確切位置的?”許子揚笑了笑,從耳朵內摸出了一個很小的金屬裝置,這回不用問我也猜到是追蹤器之類的。他們曾一起進過部隊,想必對這類野地追蹤有過訓練。
可能是逃出了狼窩,前頭兩人也稍稍鬆了口氣,氣氛不再那麼緊張凝滯了。身旁一聲輕哼傳來,我低頭去看,見是陳新有甦醒的跡象,果然他眉動了動後睜開了眼睛,黑暗中那雙眸子全是迷茫,似乎不知身在何處。
我連忙出聲:“他醒了。”
許子揚回過頭來看,輕喚:“新子?”
陳新半撐起身子,吃驚地問:“子揚?你怎麼在這裡?”隨即環看周圍,又問:“我們在車上?逃出來了?”目光流轉一圈落在我身上,複雜莫名,我轉開視線不去看他。
許子揚掃了我一眼,淡聲道:“一時間不好解釋,等出去了再說。”說完就回轉了頭,直視前方,昏暗中,我看不太清他的神色,但剛才那一瞥間,像是洞悉了一切,明明不該心虛的,但就是沉沉沒個著落。
程磊在陳新醒過來後,也沒有再說話,專心開著車。地面坑坑窪窪的,連帶著車子也時有起伏,一時靜默,車內氣氛變得微妙。開過二十來分鐘後,忽聽前頭傳來一聲:“不好。”就覺車子一個打滑,然後大的顛簸,車仰人翻的,差點翻車過去。
我受車身傾斜的慣力,傾倒在陳新身上,悶哼聲在耳旁,應該是撞到他身上的傷口了。連忙想要坐直,可是車身卻傾斜著卡在了當下,只聽到輪胎打滑的聲音。
怎麼回事?是因為天太黑看不清路況,卡在什麼地方了嗎?前面的許子揚與程磊互看了一眼,臉色黑沉。我也跟著心頭驟緊,想也知道此時發生了這突發情況,於我們極其不利。
可更加不利的還在後頭,程磊忽然叫了起來:“子揚,你快看!”順著他的手指透過前頭的擋風玻璃往外看,五十米開外的地方有車燈亮起來,然後向這邊疾速開來。
我的第一直覺,是以為許子揚的人來了,可看他們的臉色難看至極,立即想到剛才程磊說他們的人過來接應大約需要一個小時,可這才開了半小時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