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氣息也微微地不平。
“你還好吧,楚總?”小楊顫聲問。
楚雲樵無力地揮揮手,眼底眉滿是憔悴,“過來扶我下。”
小楊趕緊下車,拉開後車門,小心地扶住楚雲樵那還有些微微顫抖的手。
剛出車門站定,曲娟娟就已經站在跟前。
“你總算是出現了……”曲娟娟掃了一眼明顯有些病態的那個人,原本應是凜冽的聲音竟弱了幾分。
“我們楚總……”小楊的手被扶的人狠狠按了下,接著自己的手就被拉開了。
“若楠怎樣?”楚雲樵努力地深吸了一口氣,壓下胸中不時的憋悶,不著痕跡地讓自己的身子靠在車門上。
“還好吧。我也不知道。這兩天去P縣支農了,我也是早上才來上的班。剛去病房看了她,應該還不錯。”
“我……上去看看她。”
“現在?”曲娟娟盯了那人一眼,“下午3點以後才能探望住院病人!”
“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打電話給你?”靠在車門上的那個人微笑了下,唇邊帶著點不屑:“帶我去!”
曲娟娟有些惱怒地盯了楚雲樵一眼,側身做了個“請”的姿勢。
楚雲樵暗暗用手撐了撐車門,有些勉力地支起身子,緩緩向裡走去。
“小楊……你就在車裡……等我。”看到小楊已經亦步亦趨地跟了上來,楚雲樵側過頭,淡淡地說。
小楊猶疑了下,看看楚雲樵的臉,嘆口氣,轉身走向車的方向。
曲娟娟帶著楚雲樵剛到許若楠病房那層樓,就看到陳姐匆匆走了過來。
“去哪兒,陳姐?”曲娟娟迎上去。
“要去找那個張醫師。護士說小姐姐今天的藥好像少了一瓶什麼,讓我去找張醫師核實下。”
“我陪你去吧。張醫師今天在門診的。”曲娟娟拉了陳姐的手,一邊指著樓道盡頭的一間病房對楚雲樵說:“若楠就在那裡,我就不陪你進去了。”
慢慢地走到樓道的盡頭,立在病房外,楚雲樵再次深吸了口氣。藉著樓道盡頭的那扇窗戶看了看自己,除了面色蒼白,其他應該一切尚好。輕輕地轉動門把手,心竟是一陣抑制不了的顫動。
“陳姐,這麼快?”斜靠在床頭的許若楠手中拿著一本書,聽得門響,頭也未抬地問。
沒有預想中的回答,只聽得一陣似熟悉卻又陌生的腳步輕輕地向自己的床邊移過來。有點不可置信地抬起頭,便與那人四目相對了。一時心驚,手中的書跌落床下。
楚雲樵微彎下腰,拾起那本書,遞過,淡然:“我……嚇著你了?”
許若楠接過那本書時,眼底的驚訝已歸於寧靜。她淡淡地說:“我,只是沒想到。”
楚雲樵的身體微顫了下,床上那個人語氣中的疏離與冷漠一如那日。他迅速地讓自己坐在許若楠的床邊,微閉了下眼,才慢慢地說:“實是公司……”
“我知道您忙,楚總!”許若楠根本不等他說完,便冷冷地打斷,“我原也不值得您如此費心!”許若楠故意把您和費心幾字咬得頗重,完了,轉過臉去,故意不去看床邊那個臉色迅速慘白下去的人。
楚雲樵不斷地深吸著氣,手暗暗地抓緊了左胸的衣服,指尖卻微發著顫。過了好久,才緩緩地說:“若楠,我承認……那天在急救室外……丟下你一人是我不對。這幾天因公事……忽略了你,也是……我不對。”
楚雲樵的聲音異常喑啞,更關鍵他的這份態度震驚了許若楠。結婚這麼久,第一次看到這個男人這樣,不辯解、不申訴,只是抱歉。許若楠的心狠狠地一顫,然而說出去的話依舊是冷冰冰的。
“您沒有什麼不對的。我不過是個擔保貸款的附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