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望著他。楚雲樵無奈地嘆了口氣,伸出顫抖的左手,指了指一邊的牆壁,“讓我……靠在……那裡……”
這次許若楠聽明白了,她走過去,一把摟住楚雲樵的脖子,往上提了提,狠命地往那邊牆壁拖。
“咳咳咳……”楚雲樵的喉嚨被許若楠緊緊地壓住,不斷地發出嗆咳,胸口也因為喉嚨的壓迫感而變得窒息起來。心臟就像要跳出自己的胸腔一般,意識便又開始模糊起來。
“咚”的一聲,楚雲樵的後腦重重地撞在牆上,他再度清醒過來。一把小提琴被塞到手中。
“拉……拉……”許若楠的眼睛中放著光。
楚雲樵集中全身最後一點力量,把小提琴緩慢地放到肩上,顫抖著右手,拿起琴弓,慢慢地觸到琴絃。略一用力,《梁祝》的弦律便響起在寂寂的走廊中,那樣哀怨,那樣憂傷……
許若楠靠在一邊,託著臉,表情竟是難得的沉靜,連一直散亂的目光也似乎變得專注起來。
因為用力拉動,右臂上的傷口再度裂開。血,順著楚雲樵的手臂滴落在琴絃上、襯衣上、地板上。。
“嘎吱”一聲,琴絃忽然斷了一根,“化蝶”□應聲而停,一大口鮮血從楚雲樵的嘴中噴出,染紅了小提琴。
“拉……拉……紅的……紅的……”許若楠奔到楚雲樵身邊,拉著他的身體一陣猛搖。
“若……楠,我……可能……拉……不動……了,對……不起……”血不斷地從楚雲樵的嘴裡、手臂上湧出來,他的視線開始模糊。
忽然,他垂下的手觸到褲袋的一個硬物,那是他的手機。他拼著最後一點神智,艱難地摸出手機,按了緊急撥號鍵,電話通了。
“雲樵?雲樵……”電話中,岑豪有些模糊的聲音傳了過來。
楚雲樵已經沒有力氣再把手機舉起到耳邊了,他看著那上面不斷閃爍的岑豪的頭像,艱澀地說了聲:“別……墅,快……”意識終於陷入到沉沉的黑暗中。
“拉……拉……”許若楠不斷地搖著楚雲樵,可是,那個人再也搖不醒了。
半小時後,岑豪衣冠不整地來到別墅。楚雲樵曾給過他一張別墅的備用門卡,他從來沒用過,沒想到這時候卻派上了用場。
用門卡匆匆開啟門,只瞄了一眼,就連忙奔上亮著一盞昏黃走廊燈的二樓。
一上樓,他就倒吸了口冷氣。
楚雲樵靠著牆,緊閉著眼,身體歪向一邊。他的身子下面是一大攤一大攤的血。許若楠坐在血泊中,像是睡著了,嘴角還帶著點不滿足的懊惱。
“雲樵,雲樵……”岑豪三步並作兩步,跑到楚雲樵身邊,輕聲地喚,可那個人沒有任何的反應。他的嘴角還帶著一絲鮮紅,襯著他的臉,似鬼魅般詭異。
岑豪一個激靈,有些害怕地伸出自己的手,在楚雲樵鼻下探了一探。微弱的幾乎感受不到的氣息觸到他的手。他連忙橫抱起楚雲樵奔下樓去。
幾分鐘後,他又再度上樓,把睡得像死豬一樣的許若楠也抱起下了樓。
“娟娟,不得了了,雲樵流了好多血,現在深度昏迷了。我正把他往你們醫院送,你趕緊安排下。”發動汽車的那一剎,他慌忙摸出手機,給曲娟娟打了個電話。
20來分鐘後,岑豪的車停在了第一人民醫院的大門口。曲娟娟連同值夜班的醫生已經候在門口。
岑豪一開門,眾人連忙一起從後門抱出了已經面無人色的楚雲樵,迅速抱上了移動病床。
“你去幫看著若楠,我進去。”岑豪指了指自己的車對曲娟娟說,這邊腳步不停,跟著移動病床奔進醫院。
傷別(1)
手術從凌晨2點過一直做到第二天上午9點多才結束。當一臉倦容的何大夫走出急救室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