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聽什麼,隨便點吧。”
看到楚雲樵拿出小提琴的那一刻,林嫣然的腦袋“轟”地一聲響,似乎有好多東西在腦袋中慢慢復甦了。
“想聽什麼?”看著林嫣然怔忡的樣子,楚雲樵又輕聲問了句。
“舒伯特的《小夜曲》……不,還是《梁祝》吧。”這兩個曲子的名字似乎在大腦中掩藏了很久,根本就不需要思考,林嫣然隨口就說。
楚雲樵有一剎那間的楞神,不過他瞬間就平靜下來,推開餐椅站到一邊,把小提琴輕輕地放到左肩上,略作沉吟,就舉起琴弓落下,立即,《梁祝》那悠揚而哀怨的琴聲響了起來……
望著眼前高挑瘦削的身影,望著那張蒼白而線條分明的的臉,不大目光卻異常敏銳的眼睛。挺直的鼻樑,很薄的嘴唇,聽著那再熟悉不過的曲調,多年前的記憶似乎在那一刻變得逐漸清晰。
“雲樵,我想起來了……”林嫣然激動地喊:“很多年前,我們就見過……”
楚雲樵的手一抖,一根琴絃“哧”地一聲斷掉,琴聲嘎然而止。垂著頭沉默了幾秒鐘,他才緩緩地抬起頭來,像一個等待宣判的犯人那樣望向林嫣然。儘管刻意壓制,聲音中還是有止不住的輕微顫抖。
“你……全部記起來了?!”
林嫣然低下頭,努力地想了想,再抬起頭來,臉上還是帶著茫然。
“沒有全部記起來。只是你剛才拉《梁祝》的這個場景實在太熟悉。我記得,很多年前……應該是在一個花園裡,周圍有很多人,我……應該也在,你就站在我們當中……拉小提琴,拉《梁祝》……”突然,一絲痛楚的神情掠過她的臉。“可是,其他的,我還是想不起來……”她突地伸出手,狠狠地抵著自己的額角。
楚雲樵放下小提琴,衝到林嫣然身邊,一把抱住她,一邊替她揉著太陽穴,一邊低低地安慰。
“不要逼迫自己去想。等DR。WANG來,她會幫助你的。”
“那……我們以前是不是見過?”林嫣然抬起頭,直丁丁地望著楚雲樵。
楚雲樵微側了臉,有些含糊其辭。
“應該……見過吧。”
“是的,我想起的那個場景,你只是站在我們當中拉琴。也許我們根本就不認識,也許……”話還沒說完,又一陣抽痛傳來,她忍不住輕輕呻吟了聲。
“現在別去想了,嫣然。”楚雲樵心痛地說,一邊加大了手上按摩的力度。
門外突然傳來敲門聲,楚雲樵的手鬆了下。
“我去看看。”
小楊和曾濤站在門外。
“雲樵,8點了,我們來拿東西。”曾濤指指自己的表。
楚雲樵點點頭,兩人進屋,拿了下午小楊送回來的一包東西出了門。
“他們要幹什麼?”林嫣然奇怪地望著這一切。
“你馬上就知道了。”說著,楚雲樵牽起林嫣然的手:‘好點沒有?’
“好一點了。只要不想,頭痛就會消失得很快。”林嫣然的聲音帶了點悵然。
“那就不要去想了,該想起來的時候自然會想起來。現在,我們先出去。”
林嫣然怔怔地跟著楚雲樵走出屋外。遠遠地,看到曾濤和小楊正從那個包裡拿出禮花一樣的東西,準備點燃。
“禮花?!”林嫣然的聲音中充滿了興奮。
楚雲樵點點頭,更緊地拉著她的手。
“嘭”地一聲沉悶聲響,漆黑的天幕間綻放出禮花。
整個憶楠居已被這瞬間的絢爛煙火映照得五光十色。各色的禮花不斷盛開,熄滅,然後又再次盛開……
“好美,雲樵……”林嫣然緊緊地依偎著楚雲樵,聲音呢喃。
“不論怎樣,我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