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色如常:“從小我的腸胃就不太好,看過多少醫生了,也只說是脾胃虛,讓多調養。只要平時注意也沒什麼的。”說著,楚雲樵撐著桌沿站了起來,抬腕看了看,說:“我去趟洗手間,回來就該出去了。那邊的車想來馬上也就到了。”
岑豪望著楚雲樵有些遲緩的腳步,想了想,拿出幾個酒瓶子,迅速地往瓶子中注滿了白水。
楚雲樵拖著有些沉重的步子來到洗手間的水池前,擰開水龍頭,往自己的臉上狠狠地拍了兩下水,再扯出幾張紙,狠狠地擦了擦。原本蒼白的臉經這麼幾拍幾擦似乎透出了點紅暈。對著鏡子的自己,楚雲樵滿意地笑了笑。再揉了揉上腹那個不安穩的地方,感覺要好一些了。抬腳正想往外走,卻突然發現,鏡子裡不知何時,已多了一個人。
慢慢轉過身,楚雲樵的臉上笑意更濃了些。
“不知道該叫你爸爸呢,還是姐夫?”楚雲樵說著話,放下的手又輕輕地撫在自己的上腹部。
“雲樵,那些都不說了。當年,我對你姐姐……”
“不許說!”楚雲樵的臉色突然變得鐵青,他伸出自己按在上腹的那隻手,指著面前的許還山,一字一頓地說:“你不許說,我不想聽!”
“好,好,我不說,”許還山對著眼前的楚雲樵擺了擺手,“當年的事,我們都不要再提了。而今,你既然娶了若楠,我也真心希望,你能對她好一點,你們好好地過……”
“我會的,我的老丈人。若楠那麼好,我怎麼會對她不好。我一定好好地對她,讓您放心……”楚雲樵的面部神經立即放鬆下來,笑重新浮現在他臉上,“雷行長那邊,我會去打招呼,那筆錢很快就會到您的帳上,老丈人。”說罷,楚雲樵未再看有些怔忡的許還山一眼,而是繞過他,挺直了腰,一步一步走出了洗手間。
因為剛才的情緒變化,原本安靜了些的胃又開始叫囂起來,但楚雲樵沒有去管,而是更直地挺直了腰身,直接向酒店大門走去。
剛到門口,就看到曲娟娟拉著穿大紅旗袍的許若楠已走了進來。看到楚雲樵,曲娟娟有些詫異。
“雲樵,不是說好,你穿金色的那套唐裝的麼?你怎麼穿了這個……”
楚雲樵看了看一邊默不作聲的許若楠,一邊打量了下自己的衣服,淡淡地說:“我穿唐裝不好看。”
“可是,你和若楠這樣,這……怎麼好?”曲娟娟一時有些情急。
“娟娟,要不麻煩你回去一趟,把我那套米黃色洋裝拿過來吧……”許若楠抬手看了看錶,“應該還來得及。”
“不用了。你就這樣吧。哪裡有我楚家的新娘穿洋裝上晚宴的?一會兒該讓叔伯們笑話了。”
“可……”曲娟娟還想說什麼,被楚雲樵一揮手打斷了:“我說什麼就是什麼。”說著,後者不經意地用手按了下自己的上腹部,轉回頭來,衝許若楠淡淡一笑,說:“是不是啊,若楠?”
“隨你吧。”也不知為什麼,雖然剛剛心中有那麼一絲不快,可一看到楚雲樵的笑,許若楠的不快似乎就散去了。她快走兩步,伸出手挽住了楚雲樵的手臂,淡笑著說:“只要你覺得好,我沒什麼。”
楚雲樵伸出手輕捏了下許若楠那白皙的臉蛋,依然笑著說:“我的媳婦真懂事。來吧,媳婦,我們該迎接賓客了!”
婚宴
晚上6點,婚宴正式開始。
當身著KITON西服的楚雲樵牽著大紅旗袍下的許若楠走上宴會廳正中的U形臺時,全場的燈光突然全都暗下來,只有一束光,淡淡地照著臺上的兩位主角。
楚雲樵牽著許若楠的手往前走了兩步,然後同時向臺下眾人深深地鞠了一躬。抬起頭來的時候,許若楠感到牽著自己的那隻手異常溼冷,心中不由暗暗一驚,正待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