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濤和張媽連忙跟著下來,一邊捶著他的背,一邊擔憂地望著他。
“還是……去醫院看看吧。”雷濤再次提議。
雖然吐出了一口酸水,但噁心的感覺並沒有減少,楚雲樵根本不敢開口說話,他只是微微搖了搖手。然後,立刻,彎下腰,又嘔出一大口酸水。
雷濤還想說什麼,楚雲樵的手機突然響了。楚雲樵無力地掏出手機,遞給雷濤,示意雷濤幫自己接。雷濤匆匆接過,只喂了一聲,神情立刻變得嚴肅。迅速說了句,“在哪兒,我們就來。”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楚雲樵疑惑地望向雷濤,雷濤猶豫了下,緩緩地說:“曲娟娟打來電話,說許若楠剛剛因為車禍進了她們醫院。”
“哇”的一聲,楚雲樵幾乎站不住,口中如噴射狀再度吐出一口帶點淡紅色的液體。
“雲樵,少爺……”雷濤和張媽同時焦急地喊。
“我……沒事,上車……去醫院”楚雲樵勉力地支起身子,慢慢地說。
“要不,到了醫院,你先去檢查,我和張媽去急救室外等?”雷濤建議。
“我和你們一起……”楚雲樵狠狠掐了掐自己的胃,晃晃悠悠地站起來,向自己的車走去。
當楚雲樵被雷濤和張媽扶著來到急救室門口時,才看到許還山早已坐在那裡。許還山饒有興致地望了一眼臉色青白的楚雲樵,便移開了眼。楚雲樵輕輕放開雷濤和張媽的手,挺了挺腰,坐到許還山對面的椅子上,雙手緊抱著抵在胃上,腰微彎著,眼睛卻是一動不動地盯著急救室的門。
曲娟娟是在接到雷濤的電話後趕來的。衝著許還山叫了一句“伯父,”便把頭轉向了楚雲樵。
“你……怎麼了?”看到楚雲樵的臉,曲娟娟就覺得有些不對。
楚雲椎勉力擠出個笑,對曲娟娟的問題避而不答,只是急急地問:“什麼情況?”
“若楠的車撞上了城西大道的護欄,送來時,右手腕骨折,肺挫傷,頭部也有腦震盪,還有一些皮外傷,應該沒有生命危險。”
楚雲樵的臉色舒緩了下,但目光還是緊緊地盯著急救室的門口。
“你的臉色比她送來時都還要差。手術還要進行一會兒,你還是到我那邊檢查下吧。”
楚雲樵只輕輕搖了搖頭,沒有任何起身的跡象,目光決然。曲娟娟嘆了口氣。
“娟娟,你剛才說若楠的車撞上了城西大道的護欄,好端端地,她跑那去做啥?”一邊的許還山突然問。
“這個,我也不清楚。我也是聽送若楠來的交警說的。”
“少奶去看我們家大小姐,今天是她的祭日。”張媽翻了個白眼,恨恨地說。
“張媽……”楚雲樵低吼了聲。張媽怯怯地低下了頭,不敢再說話。
許還山凌厲的眼神在各人臉上轉了一轉,最後落在楚雲樵的身上。
“對了,今天是你姐的祭日。”許還山淡笑了下,“我還差點忘了。”
“你只怕是害怕記起吧……”楚雲樵直了直腰,淡淡地說。
許還山的眉頭皺了皺,但很快笑意便又在臉上浮現,“有什麼怕不怕的,該記住的肯定記得住。那些不該記住的東西,還是忘記的好。你說是不是呢,雲樵?”
楚雲樵的臉色變了變,沒有說話。
“可是,我的好女兒就是這麼賢惠啊。”許還山見楚雲樵緊繃著臉不說話,臉上的笑意更濃了:“給老爸的生日都沒過好,就大老遠地跑去祭她的大姑子。現在人還躺在裡面,老公都沒個好臉色……”
“不許提我姐姐,你沒有資格!”楚雲樵的臉色更白了些,腰也更彎了些。
“哎,怎能不提。我們兩家這麼多年來,這麼多牽扯不清的關係,想回避都回避不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