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消化固體食物,你們要加強日常的護理才行。另外,他本人的生存意志很淡,你們可能要想辦法,不然,即使醫院再怎麼努力,恐怕……”
一個月後,當醫院同意楚雲樵出院時,他的主治大夫同時對岑豪說了上面的話。
“岑豪,直接去公司吧。”一坐上車,楚雲樵揉了揉額角,直接說。
岑豪微一楞,正想說點別的什麼,那個人又已開腔。
“小豪,我很怕回到別墅去。那裡,到處都有若楠的影子。可是,僅僅是影子,她……再也回不來了……”說著,楚雲樵緊緊捂住了左勝胸,臉色變得慘白。
“小楊,去公司吧……”
車到公司門口,推開門的那一剎那,楚雲樵猶疑了下,“悍馬”車門離地的距離對現在的他而言,實在有些高。眼前一陣發黑,他一手撐了座位,一手扶著車門,緩緩地向下伸了下,試了兩次,才慢慢下了車。靠著門站了好一會兒,那陣暈眩才漸漸散去。對上一邊岑豪的眼,他勉力地笑笑。
“好久沒坐了,都不習慣了。”
看著楚雲樵有些蹣跚的身影遠去,岑豪才轉回頭對楞在一邊的小楊說:“從現在起,你在最短的時間內去給我尋一款最舒適的車。這個車,不再適合楚總了……”
又一個工作日,曾妮捧著一大疊資料夾走進岑豪的房間。
“怎麼樣?”岑豪接過資料夾,關心的顯然是另外的事。
“楚總好像不是太同意。”
“知道了,你出去吧。”
靠回到自己的座位,岑豪陷入了沉思。
海嘯已近半年,楚雲樵從表面上已經平靜,可是,他幾乎從不回別墅去,白天在公司辦公,晚上就在辦公室休息……他中斷了同東南亞的貿易,從不看關於海嘯的任何報導。他購下了許氏那棟別墅,可是,他自己從不回去……空閒的時候,他喜歡站在窗邊,看著窗外的車水馬龍,久久不發一言。他迅速地消瘦下去,醫院成了除辦公室外,他最常去的一個地方。按照醫生的建議,岑豪提出搬遷楚氏總部,可是,他一直不同意。
“雲樵……”敲門進去,不出意外地,他靜靜地站在窗邊,目光復雜。
正是六月,他依然穿著那件毛背心。岑豪知道他花了兩天的時間,自己一針一線把胸口那條大縫縫合了,然後穿在身上,再也不曾脫下。
“不用說了,”楚雲樵抬眼看了下岑豪,“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如果你和其他董事堅持,我同意。不過,只能搬去S市,其他的地方我不會去。另外,許氏那家公司更名為景瀾,由我全額控股。讓曾妮準備下吧,下午董事會正式討論吧。”
“雲樵……”岑豪滿心疑惑,他想不透他一直堅拒的事,為什麼突然之間就變了主意。
“不用再問,這不是你們一直都希望的嗎?”楚雲樵淡淡地搖了搖手,示意岑豪先出去。
等門關上,楚雲樵才慢慢地走回到桌前,拿出一對娃娃的草圖,輕聲說;“若楠,你說過,你喜歡S市的繁華。現在,我帶你去,我在那裡再建一個楚氏,讓你天天看那裡的車水馬龍,可好?”
城郊墓園。
楚雲樵拿著一棒**花,拾級而上。他的呼吸逐漸地粗重起來,腳步也越來越慢。不得已,他停下來,輕輕撫了撫左胸,調節著自己的呼吸。
“雷濤……”看著走向自己的人,楚雲樵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而對著他走過來的人眯起了眼,凝神了片刻,才輕呼一聲:“雲樵……”
“你的眼睛……”
“沒事。最近太累了,視力有些暫時性地下降。”雷濤微側過臉,故意岔開了這個問題,“你怎麼來這兒?”
“我姐姐在這裡。”楚雲樵的目光突然黯淡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