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開始渙散,想問他到底叫她上來幹什麼,也忘了問。
幹什麼……
還能幹什麼……
——
有了鍾遠山的出面,鍾銘非鍾遠山親生兒子的謠言,不攻自破。
鍾遠山親自到鍾氏大陸的分公司坐鎮,重新整頓,公司內部大換血,一批鍾政安插的人馬停職的停職,下臺的下臺。
鍾氏里人人自危,戰戰兢兢,鍾家更是氣氛低迷,鍾政和鍾遠山在書房裡大吵一架,奪門而出,幾天沒有回來。
鍾遠山本來就血壓高,這一氣更是氣得不輕,身體不適,被秦敏麗留在家裡養病。雖然鍾遠山氣性很大,但健康並無大礙,只是一時怒火攻心緩不上來,身體雖然虛弱,但腦子卻很清醒,臥病在床期間,心思一轉,就將鍾銘叫回家裡。
秦敏麗剛從鍾遠山的臥房裡走出來,迎上鍾銘。
秦敏麗神色糾結,唉聲嘆氣的說:“你爸被你大哥氣著了,怕是這段時間都下不了床,醫生已經加重了藥,待會兒無論他跟你要求什麼,你都別拒絕,順著點他。”
鍾銘微微抬眼,見秦敏麗抬手摸了摸耳上的墜子,應了一聲,轉而推門進去。
大床上躺著一個身材瘦削的老人,兩鬢斑白,向額髮蔓延,眼下是經過歲月累積的眼袋,溝壑出兩道溝,藏著深沉和滄桑。
聽到門口的動靜,鍾遠山望過去,就見門扉開啟,走進來一道挺拔的身影。
不知是記憶出現錯亂,還是他真的老了,鍾遠山眼皮子一抬,這個記憶中沉默寡言的兒子就像是一座山一樣立在床前,抬手拉了把椅子坐下。
沉靜悠遠的氣質,有些陌生,又有些親切。
——
這幾年,鍾遠山還是頭一次這樣仔細打量鍾銘,眉宇間的堅毅似乎一直沒變,神情間的淡漠也一如既往,他記憶中這個兒子不愛笑,也沒當著他的面生過氣,好像沒什麼在意的事,更沒有執著的東西。
一個生意人若沒有點執著,是會被生吞活剝的。
鍾遠山不相信鍾銘沒有,只是掩藏的好,沒有被發現而已。
鍾遠山也不知道這算不算是一件好事。執著是會暴露弱點的,但鍾銘隱藏了,對外人來說沒了攻擊的方向,對他這個父親來說,似乎也沒了把控他的籌碼。
很可笑,一個父親要將兒子留在身邊,居然需要籌碼。
但自從幾年前將秦敏麗和鍾銘接到身邊,鍾遠山就看出來了,這個兒子早晚要離開這個家,他也有能力離開,他身上的野性就像是在森林裡獨自長大的獅子,過不慣家養的生活,也不屑安睡在金子打造的牢籠裡,不像鍾政,早已被馴服成家禽,太過安逸,最多也只會窩裡反。
可笑的是,鍾氏恰恰正是需要一個有野性的掌舵人接手,可偏偏願意接手的沒有這個能力,有這個能力的卻志不在此。
三年前,鍾銘為了個小姑娘和家裡鬧過一場,當時鍾遠山沒有出面。一來,鍾遠山只當那是一個血腥方鋼的男人應有的叛逆,過了這陣就會成熟穩重成為一個真正的男人,誘發這一切的小姑娘是誰並不重要,總會有這麼個人;二來,鍾遠山認為那是一個被父親忽略多年的兒子,為了讓父親更多關注他而故意做的文章。
所以這三年,鍾遠山對鍾銘很重視,鍾銘是個好苗子,也比鍾政有能力,有野心,卻沒有被自己的野心盲目控制,即使是商業上的鬥爭也顧著吃相,沒有做出太出格太下作的行為。
可這三年,鍾遠山似乎也忽略了什麼。比如三年前鍾銘為了那個小姑娘鬧過一場;比如兩年前因為鍾銘和一個女孩的事,讓姚氏逮著藉口和鍾氏翻臉;比如這一年來屢屢傳出來的風聲,稱鍾銘一直有個心上人,現在身邊更有個女孩,甚至鍾銘還當著媒體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