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邵華:“請問您哪位?”
“邵華。”
只見前臺把他的名字報上後“嗯”了一句,就把電話掛了,對邵華說:“請您先到會客室坐一下。”說著,前臺把邵華領到了會客室,並給他倒了一杯水。
邵華看看錶,已經過去三十分鐘了。
“邵華!”
邵華抬頭一看,是狄芸芸。
狄芸芸帶上門,對著邵華說到:“我們出去說。”
“不用,很快。”
“呵呵,”狄芸芸坐下,點了支菸,“那天給你一百萬你不要,後來又找人來打官司爭遺產,你什麼意思?!”
“咳咳,”邵華被煙嗆得不行,“兩百萬,現金。我只要兩百萬,以後不會再來找邵恆,咳咳,而且馬上簽字斷絕關係,不會再爭遺產。”
“現在跟我討價還價了?那天你裝什麼清高?原來是嫌少啊,哼哼。”狄芸芸笑得很鄙視。
“拿到兩百萬我就走。你叫人來砍我也行,但我保證警察第一個就會找到你!”邵華說得很自信,好像他已經安排好人通風報信了一樣。
狄芸芸的眼光閃爍了一下,彈了一下菸灰,說到:“呵呵,沒問題,你等一下。”兩百萬,對現在的狄芸芸來說是個小數目,而且能簽字斷絕關係,正是她求之不得的,從此,邵家不就只有她兒子一根獨苗了麼?邵華當然是看準了這兩點,才會這麼說的。雖然他覺得開口向人要錢很恥辱,而且他的尊嚴感又那麼強,但他已經沒有選擇了。如果沒有那些事,就是給他一千萬、一億甚至更多他也不會要,就像當初回絕一百萬一樣,他會安安心心地回去掃他的馬路,心如止水地等著他的死期。那個決定,邵華當初沒有後悔,現在也不會。後悔,是傻子做的事。只是,現在邵華知道了一些事情,而且明麗姐又等著一大筆錢換腎,他只有低頭向邵恆要錢了。沒想到,這次又碰到了狄芸芸。
大概過了半小時,進來一個人。帶了一個手提箱和一個公文包。
“這是趙律師。”狄芸芸說到,又開啟箱子,推到邵華面前,“這裡是兩百萬。我們籤協議吧。”
“好。”
幾秒鐘,協議簽完了,邵華拎起箱子就走了。狄芸芸看著他出去,一臉不屑:以前那個高傲的邵華,最終不還是要向錢低頭的麼?
傍晚時分,邵華從銀行回來就去了醫院,把以前沒錢買的藥都買了,又去超市拎了幾罐功能性飲料。他希望自己能撐到北方,他想看看自己有沒有本事翻身——報仇。當然,邵華從來沒想過要害人,否則,剛才他直接提著刀子去見邵恆、順便把狄芸芸一起捅了,就省事兒了。他要把“光匯”扳倒,把那個傳了邵家好幾代、覆蓋整個中國、甚至輻射亞洲的“光匯傳媒”扳倒。第一桶金,是邵華低著頭向狄芸芸要來的,但這不本該是他的麼?
晚上,他把一個存摺和一封信塞進晴姨的門縫裡,看了一下那扇門就走了。接著,他來到月心的樓下,看到燈已經關了,他在樓下大概看了十來分鐘。邵華可知道,這時月心正在他樓下,同樣看著一扇不透亮光的窗戶麼?
今晚,邵華沒有睡覺。他在H市晃來晃去,都不知道自己走過哪些地方。他看了看錶,快四點半了,他叫了一輛出租,來到環衛所門口,等著開門。
昨天沒請假,邵華感到很內疚。當然,馬路一天沒人掃,不會死人,但那些個同事阿姨、叔叔們都很擔心,他們知道小邵的身體很不好,他沒來的兩次,都是女朋友給請的病假,他們真擔心他出了什麼事。今天一早就看見他,他們總算放了心。
“小邵,你沒事吧?”
“呵呵,沒事。對了,今天我就要離開H市了,來不及辭職,真不好意思,麻煩你們跟所長說一下。”
“什麼?你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