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大廳,緩緩來到司馬相面前,拱手道:“裴汝增參見教主。”司馬相擺手道:“免了。你身子弱,趕緊找地方坐下。一年多不見,怎麼病成這個樣子了?”裴汝增讓人扶著找個椅子坐下來,虛弱地說道:“多謝教主。”
接著,紅衣堂的堂主景素素、藍衣堂的堂主吳莫離、青衣堂的堂主康奇也先後帶著幾個人趕到。彙報的情況是:旋風旗、廣澤旗都已在掌控之中,闊土旗沒有任何動靜。內八旗中,青雲旗旗主莫奇星、丘嶽旗旗主連山嶽、烈火旗旗主顏祺、奔雷旗旗主勾震都在這裡,旋風旗、廣澤旗已被掌控,闊野旗平安無事,碧水旗是信得過的。至此,大局已定,總壇之亂基本平息。
司馬相讓楚江天、伍澄清、宋金翁、郝承平、卞通五位長老以及莫奇星、連山嶽兩位旗主和康奇、吳莫離、景素素三位堂主也都落座。顏祺尷尬地看了看司馬相和路橋蔭,索性站得離他們遠些。小靈子拉著吳秋遇走到顏祺旁邊,小聲安慰了她幾句,也讓她一起坐下。顏祺遠遠看了看路橋蔭和司馬相,自認問心無愧,便也在小靈子身邊坐了下來。
一切就緒之後,司馬相看了看秦鍾禮和魏都等人,開口說道:“秦長老,魏長老,我知道你們從來就不服我,可是沒想到,你們竟然做出公然叛亂的事情來。”秦鍾禮和魏都各自哼了一聲,氣哼哼心中不服。
接下來,司馬相要處理的第一件事,就是查清那個蒙面人的身份。蒙面人掙扎著慢慢站起來,輕輕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把身上的綢緞衣襟拉平整。司馬相命人把蒙面人帶過來。楚江天和伍澄清的手掌已經不疼了,手臂也活動自如,知道蒙面人給他們的解藥是真的,心中雖然踏實了,但也多少有些不解。彭玄一走上前去,對蒙面人說:“我們教主有話問你,過來吧。”蒙面人輕輕點了點頭,跟著彭玄一往司馬相面前走。走到吳秋遇身邊的時候,他停下腳步,扭頭看了一眼,才繼續往前走。彭玄一知道這蒙面人的武功也不弱,怕他拼死偷襲,不敢讓他離教主太近,於是在距離司馬相六七步的地方讓他站下。蒙面人輕輕拱了拱手:“恭喜司馬教主,你今天贏了。”
司馬相說:“現在可以讓我們看看你的真實面目了吧?”蒙面人點了點頭,輕輕摘下自己臉上的絹帕,塞入懷中。吳秋遇和小靈子只能看到他的背影。只聽彭玄一說道:“果然是你!”那個人緩緩轉著身子,大大方方讓每個人都能看清他的臉。吳秋遇看了之後,並沒有太多的驚訝,因為他事先已經基本從身影辨認出,蒙面人就是曾梓圖。想到曾家對自己的種種照顧,而自己卻出手打了他一掌,吳秋遇心中慚愧,低下頭不敢看他。小靈子見了,輕聲問道:“秋遇哥哥,你認得他?”吳秋遇說:“他就是婉兒小姐的父親曾梓圖。”小靈子能夠理解吳秋遇此時的心情,安慰道:“秋遇哥哥,你做得沒錯。誰讓他跑到北冥教來鬧事,還蒙著臉,誰能想到是他?”
彭玄一介紹說:“他就是薊州城裡的曾梓圖。”司馬相仔細打量了曾梓圖幾眼,斥問道:“曾梓圖,你在薊州多年,我北冥教不曾侵擾。你為何無事生非,煽動他們毀亂我教?”曾梓圖大笑道:“司馬教主,您太高看我了。我只是受貴教中的朋友邀請,來掛月峰走走,不成想卻在這裡看了一場熱鬧。怎麼就認定我無事生非、煽動他人作亂了?”路橋蔭說:“你幹過些什麼,咱們心裡都清楚,你掩飾也沒用。”曾梓圖說:“曾某今日落在司馬教主和路大長老手裡,說什麼也無用。我已經做好準備,隨便你們怎麼處置。”路橋蔭冷笑道:“你倒不糊塗。”曾梓圖說:“司馬教主和路大長老深謀遠慮,成功地穩住了局面,曾某真心佩服!你們已經贏了,不知有沒有度量讓我多說幾句?”路橋蔭道:“你想為自己開脫?”曾梓圖搖頭道:“非也。既然曾某已經甘願受死,就不會再為自己求饒。”路橋蔭問:“那你想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