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回來,殷勤地過來問候。吳秋遇對高景賢說:“高公子,我們以後就不在府上打擾了,我們打算搬到鐵師叔家裡去。他身體虛弱,需要有人照顧。”高景賢又挽留了幾句,見他們去意已決,也只好帶他們去跟祖父打了招呼,送他們出門。
鄉野三奇安置了昏睡的鐵秋聲,幫著擺好了紀明月的牌位,點上了香燭,又出來打掃被火燒過的院子。鐵秋聲從屋中走了出來:“三位兄長,不用管了,稍後我僱人打掃。”鄉野三奇確實幹不慣這種活,便放下手中的掃帚和棍子,陪鐵秋聲去說話。陳康的酒也醒了一些,扶住鐵秋聲說道:“兄弟,你怎麼起來了?好好在屋裡躺著吧。明月姑娘的靈牌我們已經供好了。”
這時吳秋遇和柳如夢走進院子。丘壑看到他們,開口問道:“那姑娘沒事吧?”鐵秋聲也掙扎著往前走了幾步,抓住吳秋遇的手問道:“時姑娘怎麼樣了?”吳秋遇說:“傷口不深,上了藥,應該沒什麼大事。”鐵秋聲心裡稍稍踏實了一些,嘆氣道:“唉,她怎麼會這麼……這麼衝動啊。”柳如夢先讓吳秋遇扶著鐵秋聲找個凳子坐下,然後開口說道:“你們都誤會時姐姐了。她心裡有太多委曲,才會做出那樣激烈的事。”鐵秋聲不解地抬頭看著柳如夢。鄉野三奇也湊了過來。胡大夫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吳秋遇解釋道:“時姐姐知道師叔把紀姑姑的屍骨迎回來,擔心師叔傷心過度,這幾天一直在外面守護。狼山六兄弟在嵩山打不過師叔,找到這裡來暗中報復。他們昨夜放火燒了靈棚。時姐姐今天找到他們,要抓他們認罪,不想被你們三位撞見了,發生了誤會。”聽到事情是這樣,陳康跺腳道:“咳,咱們真是糊塗!時姑娘是好心啊。咱們不說幫著她對付那幾個王八蛋,反倒受人挑唆,去找她的麻煩。咱們乾的這叫什麼事啊!”丘壑也不禁皺眉懊悔:“我真是糊塗。是咱們錯怪時姑娘了。”鐵秋聲問:“她現在去哪了?”吳秋遇說:“她走了,沒說要去哪。”鐵秋聲心情沉重,嘆息不止。
柳如夢說:“鐵師叔救過她,她一直想著報答。當年她也找過鐵師叔,看到師叔和紀姑姑在一起,就默默走開了。後來紀姑姑遇害,她見師叔那麼痛苦,怕就一直暗中跟著照應,還下定決心,一定要找出殺害紀姑姑的兇手。這些年,她一身黑衣,四處奔走,都只為了這一件事。差不多見人就問,看到像是兇手的就打一場,不知得罪了多少人,人們都叫她幽靈魔女。好不容易才查出真兇,替紀姑姑報了仇,她也算是了卻一樁心事。也不知道以後有什麼打算。”
聽到這裡,鐵秋聲捶了捶自己的大腿,更加懊惱。丘壑不禁嘆道:“時姑娘真是有情有義。有機會見到了,我一定要給她作揖賠罪。”
陳康見氣氛沉悶,忽然說道:“哎,秋遇兄弟,怎麼只有你們兩個。小靈子呢?”胡大夫覺得他不應該當著柳如夢的面提起這個話題,暗中拉了他一下。陳康愣了一下,也覺得有些失言。柳如夢卻大大方方地說:“一心哥哥去找我的時候,小靈子自己先出來玩了。我們這次來揚州,就是來找她的。”胡大夫和陳康見柳如夢如此大方,這才不覺得那麼尷尬。
柳如夢見鐵秋聲只顧嘆息,輕聲說道:“看得出,時姐姐對師叔用情挺深的。這些年她真是苦了自己。”鄉野三奇聽了,也紛紛點頭。鐵秋聲稍稍愣了一下,低下頭去,默不做聲。
這時,忽見一個女子邁步走進了院子。那女子一身素衣,神情肅穆,冷峻中帶著幾分俊美。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