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個朋友病了,想找個治腸胃的專家。”既然人家都這麼開口了,蔣衍沒有客氣。
“腸胃病?有看過醫生嗎?是胃,還是腸?”
專業人士反問,蔣衍三不知。
姚子業倒不是想為難他,說:“腸胃專家各有專長。你若想找個專業對口的好專家,瞭解清楚了再告訴我。最好有病人以前就診的病歷拿過來看,更清楚。”
蔣衍無奈,只好讓莫文洋代自己打電話問初夏要蔓蔓的病歷。
初夏想著是個機會,送病歷到部隊學校裡,可以順便製造兩人見面,硬是拉上蔓蔓一塊走。
學校裡,午飯後,陸君正式向學校請了假有事要回家兩天,姚子業送他到學校門口。
兩人邊走邊說話。
陸君問:“你真不和我一塊去看看?”心裡是想,見到囡囡時,身邊有個人可以幫著看提點意見做參考。
低著頭,姚子業似在看自己的影子:“不去了。反正是不是,最終不是需要做完親子鑑定才能確定?”
本來聽他這話沒錯,但陸君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心想都是因那個用五百塊上車的女人,剛想動嘴說點什麼。
前面,一輛停在校門口的計程車車門開啟,從裡面鑽出來兩個女人。
看到這兩個化作灰他都認得的影子,陸君猛地剎住腳。
頭一個鑽出車門的初夏,抬頭掃見前面的軍人,也傻住了,兩隻眼睜得大大差點瞪出來。
冤家路窄!
“初夏?”蔓蔓見好朋友站著沒動,扶了扶眼鏡看過去,先是看到怔了下的姚大爺,然後見到了那個冷得掉渣的君爺。
“你們怎麼會在這裡?”陸君冷冷的聲線打破了炙日的沉默。
回神的初夏,聽到這話冒火:“我們怎麼不可以在這裡?”
明顯兩方是誤會了。姚子業走出來,視線自然落到蔓蔓那張戴眼鏡的小臉上,見小臉已不見上回的病色,俊美的眸子裡蕩起笑意:“病好了嗎?”
這軍官,比旁邊那個冷冰冰的,不知要好多少。初夏哼一句:“她病好了,一直想找機會答謝你們。”
聽這答謝的口氣,陸君冰著臉:“不用了。”
蔓蔓走上前,站在他面前,仰起臉。
眼前這個戴著眼鏡的女人,那夜在軍車裡陸君只記得一個印象——倔強。後來姚子業和他說了那些話,眼下他不禁在這張臉上搜尋著,想找到一丁點有關囡囡的跡象。
纖細的眉,小巧的鼻子,密刷子似的眼睫毛,神情中是淡到如煙,仿若與世無爭的仙子。
心頭不由一動。
忽覺姚子業的話有些道理:自己的妹妹若是出現在自己面前,非是美若天仙,但定有別致的動人之處。
記憶裡的囡囡,一出生,不是最美最可愛的女娃,卻是渾身充滿了靈氣,精靈剔透,令人移不開視線。
蔓蔓正努力地說清楚這個事情經過,不想被對方誤會:“當時我不是想逃路,是去取錢還藥費。你們可以把銀行賬戶給我,我把錢打到你們的賬戶上。”
“你今年幾歲?”
一愣,纖巧的眉微擰,蔓蔓仰頭,觸及的眼神犀利如刀鋒上的尖光,駭人的氣勢緊逼到她面前。
“你今年幾歲?”同樣的話,同樣急迫又駭人的語氣,從緊跟上來的姚子業口裡吐出。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問話,莫名其妙的問題,又是這樣兩雙讓人捉摸不透的眼睛,蔓蔓的嘴唇咬了咬。
初夏唯恐他們這是為難蔓蔓,走上來要說話。
伸手擋住初夏,蔓蔓從來以為自己是大齡剩女並不是什麼可恥的事情,微微揚眉,輕描淡寫的:
“二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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