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地看著……
“笨丫頭,傻妞,安然……”有人忽然在猛晃她的肩膀,她竭力睜開那似乎要黏住了的眼皮,映入眼底是雲翼那雙急切的褐色瞳仁。
“雲翼!”她猛地坐了起身,一把抱住了他,心有餘悸的說,“你沒事就好了,嚇死我了。”
“剛才做噩夢了?”雲翼拍著她那因為害怕而微微顫抖著的肩膀,問。
“嗯,夢見你被獨眼黑鴉殺了。”秦安然摟緊了他,迫切地想感覺他的存在。
“呵呵,據說夢和現實往往是相反的,既然你都做這樣的夢了,那可能是意味著獨眼黑鴉找不到我的。”雲翼笑著說。
“但願如此。”秦安然把頭從他的肩膀上抬起,望著他問,“你是否知道你剛才練功的時候出現了走火入魔的跡象?”
“開始隱約知道,但後來發生了什麼,我卻一點都不知道。”雲翼有點愧疚地望著她問,“剛才是不是嚇倒你了?”
“雲翼,你老實和我說,你以前是不是也試過這樣的走火入魔?因此才想要我綁住了呢?”秦安然問。
“以前出現過一次……”雲翼的臉上忽然出現了極度痛苦的神色,身子微微顫抖著。
“發生了什麼事嗎?”秦安然握緊他那指尖發涼的手問。
“嗯。”雲翼點頭,“那次我衝破了第四層氣功後,隱約感覺自己的不妥,隨即失去了正常意識,等到清醒過來,卻發覺自己把船上所有的人都殺了。”
秦安然大駭,伸手把他摟在懷裡。
雲翼把頭默默地埋在她的懷裡,如同小孩子尋求母親的安慰……
秦安然摸著他的頭髮,心痛如刀割。她知道,雲翼醒來發現自己竟然殺死一船無辜的人,那種極度的恐懼不安愧疚根本是難以用言辭表達的,如果換了她,或許,她都要承受不住,精神崩潰了。
雲翼,對不起,在你那樣痛苦恐懼的時候,我竟然不在你的身邊。她在心裡默默的對他說,並且開始啟動腦海資料庫搜尋,希望能找到一種方法,可以驅除人過往的痛苦記憶的。
資料庫提示她,人可以透過催眠,重新更改某段記憶,把痛苦的換上歡樂的。只是,這個催眠方法,上面並沒有提供,有的只是淺顯,但不能操作的表面理論而已。
雲翼在她懷裡好一陣,然後抬頭,勉強地朝她擠出了一個笑容說:“謝謝,我現在好多了。”
“謝什麼謝?”秦安然白了他一眼說,“我們之間,還用得著說這些客套話嗎?”
雲翼點點頭,然後痛苦的說:“一直以來,我努力想把這段記憶抹去,努力不去想當日滿船血肉模糊的慘狀,甚至努力的說服自己,那不是自己乾的,但是沒有用!”
“或許,那真不是你乾的呢。”秦安然說,“你別把一切都攬在你身上。”
“不,我知道肯定是我,當時我雖然不清醒,但隱約感覺到自己就好像一隻暴虐的野獸一般,要撕裂所有的東西,而當時船上的人,全部都是被撕裂得慘不忍睹,甚至有個嬰兒……”
雲翼說到這裡的時候,又全身的顫抖起來。
“不要說了,就當這一切都不過是一場夢魘吧。”秦安然撫慰著他。
“當不了,實在是當不了。”雲翼搖頭,眼底的痛苦之意更深了,又開始轉為赤色了。
秦安然慌忙的伸出手指,點住了他的睡眠穴,他方軟軟地歪倒在她的懷裡,微響的呼吸聲有節奏地響起,但是,濃眉依然緊緊地擰著,臉部的表情不能安寧。
秦安然用手指輕輕地熨平他的眉頭,低頭親吻他的臉,希望自己的吻能驅趕他夢中的陰霾。
也許雲翼感受到了,臉部表情逐漸的舒緩,嘴裡呢喃著一聲“笨妞”,唇角微微的翹起了一抹類似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