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安東皇子的儲君爭奪戰向來激烈,司空欞在放蕩風流的外表下,有著籌謀一切的心,他的人遍佈安東朝堂,就算不支援他的官員,家中也一定有他放出去的暗線。
胥詩如,便是他放在胥府的細作。
大理寺卿,看似只是正三品官員,可但凡重大案件,必會經過胥學昂的手。
胥學昂作為正三品官員,經常會越級處理比他品階更高的官員,他依舊能做到臉不改色公正無私。
先前元婉儀一案因牽扯甚廣,司空欞表面作出為紅顏追究到底的架勢,實則是做了兩手準備。
那夜燈會行刺的主使,他心知肚明,有關證據也用他獨道的方法傳達給了胥學昂,若能因此事扳倒處處針對自己的二皇子,那是最好的結局,可事件牽扯到的全是皇子,胥學昂再沒有了往日底氣。
即如此,司空欞等著胥學昂辦案不利被撤職的那日,他早在暗中覓得人選,等胥學昂落馬,他的人便能上任,從此大理寺便成為他的勢力,可結果,安東帝給出的態度十分曖昧。
由此可見,胥學昂背後的不是哪個皇子,而是安東帝。
這樣也好,至少現在清楚,國家的法度只是掌握在安東帝的手中,大理寺這塊地方還沒有落入其他皇子之手,他願意多觀望一陣子。
只是,燈會之事既已發生,不可能不了了之。退而求其次,他利用胥詩如向胥學昂獻計,既然他是燈會唯一受害的皇子,便可藉此打壓其他兄弟,得到春闈會試的唯一監管也算是意外之獲。
至此,司空欞對胥詩如這枚棋子還是相當滿意的。原本這種派出去的細作,他從未想過回收。
可霍辛的生辰宴上,胥詩如的一襲白衣,讓他有了一刻恍然,他彷彿看到了那一夜的元婉儀。
元婉儀的死本可避免,卻因為他的絕情冷漠,即使危險時,她一次次擋在他的面前,他都沒想過提前亮出自己的底牌。
所以元婉儀死了。
也許那晚他提出讓胥詩如隨他回府,只是想彌補自己內心對元婉儀的一絲愧疚。沒想到,胥詩如竟然拒絕,這的確出乎他的意料。
那一刻,他就感覺到了異樣。
而此刻,異樣感更加分明。她方才說什麼?欞王府小廚房的精品三點?
且不說胥詩如之前從未踏足過欞王府,且她現在自稱被傷了腦袋,就算一直住在欞王府的他,都不知道小廚房裡有什麼精品三點。
那是什麼東西?
司空欞放下重重疑惑,“好,欞王府這麼大,你要住哪裡,隨你挑便是。”
浮夢沒想到司空欞答應的如此爽快,咧開嘴一笑,“我早就想好要住哪,現在就去唄?”
司空欞目光深邃,點了點頭,他倒想看看她會選擇什麼地方。
當看到浮夢身姿靈活,如同走在自己家裡一般的穿梭在欞王府時,不僅是司空欞,就連十一也露出狐疑的神情。
最後浮夢停在了元婉儀所住的院落。
“我就住這裡。”
與浮夢輕快的表情截然不同的是司空欞猛然陰沉的臉色,自元婉儀之後這裡並沒有住過別人。“除了這裡。”
浮夢原本憧憬得看著這院子,聽到司空欞冰冷的聲音,不滿的回過頭來,“為什麼?你不是說隨我挑,我喜歡這裡,獨門獨院,地方空曠,離小廚房還近。”
這一刻,司空欞仿若又看到了元婉儀,兩個沒有絲毫關係的人,怎會給人那麼相同的感覺?
心在瞬間被觸動,已經破例,不妨在破例一回。司空欞一言不發,轉身離開,緊隨他身後的十一在離開前,回首深深看了浮夢一眼。
浮夢莫名其妙的聳聳肩,走進院落,推開曾住過兩個月的房門。屋中擺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