率領裝備精良的霍家軍,與一支鬼子小隊交火都沒法避免傷亡,單憑她和何英兩個人要做到迎戰一支鬼子中隊,可能性實在太小。
何英一臉失望,抓了抓頭髮,努力思索著對策。
雲楚又擰緊眉,給自己也倒了杯水,冰冷的水入喉,倒是讓她冷靜了許多。
她握著水杯的指節隱隱泛白:“沒辦法正面交火,就只能以智取勝了。”
“智取倒是好辦法。”何英一聽,認同地點了點頭,緊接著換了個思路:“要不,告訴鬼子地道里有大批糧食,讓他們先把地道挖開,把隊長他們救出來再說?”
雲楚又嘴角一抽,用看傻子一樣的溺愛眼神看過去,都懶得回答他。
她瑩白的指尖輕叩桌面:“行了,你先休息,讓我仔細想想。”
何英苦笑一聲:“這種時候我哪能睡得著?”
雲楚又眉斂緊,瞥了他一眼,旋即收回目光,不再管他了。
她微微闔眼,把思緒沉入揹包,今天殺的一個鬼子兵長雖然是四級怪,卻只給她提供了一個掉落的光團,原本覺得自己歐氣十足,說不準這光團能帶來些驚喜。
不過,待看清光團,雲楚又失望至極。
其實也算運氣好,因為掉落的是技能,可惜對於目前的她而言沒有任何實用性。
“東瀛貴族禮儀精通”,顧名思義,就是讓她掌握東瀛國貴族的禮儀。
東瀛國民是矛盾又複雜的雙面體,既注重禮儀的文治,又崇尚武力的武鬥。
雲楚又頗為鬱悶地摁了摁脹痛的太陽穴,又是東瀛語,又是東瀛禮儀,這是鐵了心把她往東瀛特務的位置上推?往後想擺脫嫌疑都難。
驀的,雲楚又抬眼,眼瞳眯成危險的弧度,東瀛特務?
她的動靜嚇了何英一跳,他忙道:“雲同志,你是不是想到什麼法子了?”
雲楚又頓了下,轉頭與何英對視,極為認真地道:“你看我像東瀛特務嗎?”
何英皺眉,被雲楚又這牛頭不對馬尾的話給問糊塗了。
他只當雲楚又想起了地道里被冷烽懷疑的事,心裡難受,耐著性子道:“雲同志,現在就剩咱們兩個人了,自然要彼此信任,你肯定不可能是東瀛特務,我信你!”
雲楚又抿了抿唇,站起身,遞給何英一個眼神:“看我。”
她將兩手分開貼著大腿下滑,手指尖觸至膝蓋上沿,上半身傾斜,彎腰卻未低頭,略作停頓後,用東瀛語朝著何英說了句話。
在獲得“東瀛貴族禮儀精通”後,她才知道要冒充一個東瀛國人有多難。
他們從說話的語氣,到衣著,到習俗乃至站姿,坐姿,亦或者社交時與人的界限,喝茶的姿勢,敬茶的動作等等,每一個細節都與九州不同。
何英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雲楚又,手竟不自覺握住了槍。
他喉結滾動了一下,語氣澀然:“你,你真是東瀛國的特務?!”
何英完全沒想到,一個人的氣質竟然能在瞬間發生巨大的變化,站在自己面前的雲楚又這一瞬間就像是一個生活在東瀛國多年的人,不論姿態語氣還是動作,都像!
雲楚又輕舒了一口氣,直起身,聲音逼成一線:“以假亂真,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