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凌川深吸一口氣,上前兩步,臉上擠出一個笑容,抬手抱拳道:“硯清兄,先前的事是愚兄錯了,還望兄弟看在往日情分上,不要生出芥蒂。”
說完,他又轉頭看向雲楚又,喉頭滾動了一下,聲音愈發艱澀:“雲……弟妹,先前種種,都是愚兄有眼無珠,你大人大量,就莫要與我計較了。”
如果說給霍湛道歉,還能算得上是忍氣吞聲,不拘小節,那給雲楚又道歉,就絕對是屈尊降貴,往他傷口上撒鹽了,只是個還沒嫁入奉津的黃毛丫頭,當不起他一謝。
霍湛眸子微眯,若有所思地看向黃凌川,又側眸看看雲楚又。
“凌川兄這話我聽不懂了,先前種種?糧鋪之事已做了結,你這話是?”
說話間,他聲音微涼,嘴角微不可察地垂下一個弧度。
軍營駐地之事他知道一些,但其中細節霍七卻沒提及,這麼說起來,那時在軍營駐地中,黃凌川應該是對雲楚又做了什麼或說了什麼,這才是黃家父子登門致歉的緣由。
思及此,霍湛懶洋洋勾唇一笑:“凌川兄不如說說,到底是為何事登門?”
說到最後,他尾音轉冷,狹長的狐狸眼中滿是陰鷙,透出的隱戾格外迫人。
黃凌川面色微變,看向黃修伯,心中暗道,難道駐地之事霍湛根本不知情?
黃修伯眼底也閃過一絲晦氣,上前打起了圓場:“硯清,十一軍與奉津關係密切,先前的齟齬實是凌川之錯,雖說你已經出過手了,但登門致歉也是應該的。”
霍湛眸子微眯,剛欲說話,雲楚又就抬手挽住他的手臂,腦袋靠在他肩頭,臉上滿是驕縱,輕哼道:“咱們還能不能走了?你不是說要給我買首飾?該不是騙我的吧?”
雲楚又絕豔的臉上噙著些不滿,紅唇拉平,眼神很是委屈。
美人惱怒,瞬間就平息了場面上原本緊繃的氣氛,也讓黃修伯和黃凌川心頭微松。
霍湛斂眸看了一眼她的手,薄唇微勾,伸手把她垂在頰側的髮絲撩到耳後:“怎麼會騙你,今天看上什麼買什麼,這樣行不行?”
“討厭,還有人呢。”雲楚又嬌羞一笑,伸手輕捶霍湛的胸口。
兩人這副黏膩的模樣,讓周圍人看的十分不自然,個個都別開眼,要不是兩人生的好看,做出來沒什麼油膩感,只怕是要引起一眾厭惡的連鎖反應了。
霍湛轉頭看向黃修伯,輕笑道:“黃軍長也看到了,女人得哄,不送了。”
黃修伯臉上沉穩的表情險些維持不住,他帶著獨子上門致歉,霍家這黃毛小兒居然連請他上門喝杯茶都不願意,這麼無禮,簡直是不把他與十一軍放進眼裡!
果然是牆倒眾人推,不過是吃了一場敗仗,霍湛就敢如此羞辱於人!
黃修伯眼底微沉,面上卻不顯,沒有轉身離開,而是道:“實不相瞞,硯清,此次登門除了致歉,還有一件事想與你商議,不知能否給伯父一些時間?”
說到這裡,黃修伯已經打起了感情牌,看樣子是打定主意不讓霍湛離開。
霍湛望向雲楚又,露出遲疑的表情:“這……”
雲楚又陡然鬆開挽著他的手,氣哼哼地跺了跺腳,妖豔漂亮的臉上都湧出了一團紅暈:“不行!你說了要給我買首飾!有什麼事比這個還重要?”
她把一個驕縱無禮沒腦子的女人扮演到了極致,落入眾人眼裡,只覺無語。
黃修伯氣得臉色一沉:“男人談事情,哪有女人說話的份兒?”
他起初還覺得雲楚又是個人才,便宜了霍湛這小子,如今看來還是走眼了,這種只在乎一時利益,腦子裡都是情情愛愛的女人,一抓一大把,完全不足為懼!
另一邊,黃凌川皺眉看著雲楚又,總覺得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