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向隅身子頓時一僵,觸及霍湛的眼神,脊背上一股寒意竄了出來。
黃凌川這麼久都沒有訊息傳來,他當他是為了報私仇迷了心智,難道……
向隅忍不住打了個激靈,好似一盆冷水從頭澆到腳,一下子把他澆了個清醒。
向卉嘉卻不明所以,霍湛不願意當向家的女婿,難不成黃凌川還能不願意?
她皺眉看向霍湛:“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霍湛彎唇一笑,臉上露出些許惡趣味,伸手虛點了點向家父女坐著的位置:“那裡,黃凌川剛剛就坐在那裡,你們難道沒有嗅到空氣中殘存的血腥味?”
這話一出,向隅和向卉嘉臉上的血色瞬間褪盡,後者更是如同一個青蛙般,轉瞬就從沙發上彈跳起來,先前的高傲消失的乾乾淨淨,聲音緊繃而尖銳:“不,不可能!”
她心跳忽快忽慢,喉嚨一陣陣發緊,緊緊盯著剛剛坐著的沙發。
向隅雖然沒有她那麼誇張,可也覺得渾身不自在,額上甚至冒出了細密的冷汗,強擠出笑容道:“我就是個商人,從不摻和打打殺殺的事,少帥何必開這種玩笑?”
霍湛神情有些微古怪:“向先生說笑了,我看上去像是那種會開玩笑的人?”
向隅心頭一涼,屁股也嗖的一下離開了木質沙發,和一臉呆滯的向卉嘉站到一起,笑容僵硬道:“八萬大洋,理應是八萬大洋!少帥放心,我一回去就命人送來!”
霍湛也沒有過多刁難,頷首道:“很好,那向先生請回吧,硯清就在此等著了。”
這一句話宛如什麼特赦令,向隅扯著向卉嘉的手臂狂奔而去,那架勢和逃命似的。
霍湛臉上的笑容收斂,看向霍一,後者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轉身跟了上去。
雲楚又從頭旁觀到尾,沒有多說一句話,以前都是她被霍湛刁難,如今站在第三者的角度看他刻薄別人,這種感覺……嗯……別說,還挺奇妙的。
“不冷了?”霍湛收回目光,看向雲楚又,原本深沉的神情轉為溫和。
“你怕向隅跑?”雲楚又往洋樓外看了一眼,向家父女坐的汽車已絕塵而去。
霍湛勾唇笑了,淺瞳微眯,一字一句,都透著溫和外衣下致命的危險:“能跑到哪兒去?既是應了我,就須得說到做到,否則……”
雲楚又嘴角微微抽了抽,總覺得霍湛這話意有所指,好像不單單是說向隅。
她應該還沒有答應他什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