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楚又靜靜看了她片刻,不疾不徐道:“不,是妻子。”
這個年代沒什麼證書證明結沒結婚,她和霍湛兩心相通,互換誠意,關係有了實質性的進展,已算是有了見證,未婚妻的名頭確實可以摘下來了。
從趙永貞的態度便能看出,她對霍湛並無感情,甚至可以說的是上冷漠。
趙永貞聽到雲楚又的話,罕見的怔愣了一瞬,旋即冷笑一聲:“放了我兒,此事做罷,否則,今日就叫你有來無回,想來你也不希望霍湛年紀輕輕便成為鰥夫吧?”
雲楚又眉梢輕挑,這趙永貞倒真是果決狠辣,不愧是能做出殺子行徑的人。
不過,雲楚又察覺到閆巍宗驟然緊繃的身軀,臉上露出玩味的笑容:“放了閆靖?那他呢?閆巍宗的性命你不要了?只要兒子不要丈夫?認真的?”
看來,閆巍宗這些年的背叛已叫趙永貞失了心氣兒,對這個當初拋夫殺子也要跟隨的男人,已經失望透頂,饒是看到他被人用刀架著脖子,也並未露出驚恐懼怕之色。
閆巍宗也赤紅著眼看向趙永貞,他雖然沒有說話,但眼底的意思已經暴露無遺。
趙永貞目光淡淡地落在閆巍宗身上,旋即又不著痕跡掃了一眼縮在角落裡的舞女,忽然彎唇一笑:“大帥貴人自有天相,何須我來多管閒事?你只需放了我兒!”
“趙永貞!你——”閆巍宗睚眥欲裂,看趙永貞的眼神帶著恨意。
雖說他與趙永貞這些年感情的確變了,但他還是隔三差五會去尋她,給她榮光、財富、權勢,也算是盡了做丈夫的責任,她怎能如此狠心?!
趙永貞不耐打斷他的話:“我如何?大帥,你年紀大了,也該讓位於寧鼎了。”
閆靖在一旁看著父母反目,不知該作何反應。
雲楚又倒是笑的格外開懷,好一齣狗咬狗的戲碼,這一對曾經踩著無數人的屍體與痛苦在一起的男女,經過生活的反覆淬鍊,磨礪,也終於反目成仇了。
“嘖——真是可惜,不過,趙女士不會覺得威脅兩句,我就願意放了閆靖吧?若真這麼簡單,我又何必冒著風險來西靈山?你這腦子,屬實蠢鈍了些。”
“是嗎?”趙永貞眼皮微抬,不緊不慢地拍了拍手掌。
須臾,兩個閆家軍帶著扣著鐐銬的閆處信進來了,她神色痛苦,目光凝滯,似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整個人都顯得有些癲狂,可見剛剛沒遇到什麼好事。
雲楚又看著閆處信,抿了抿唇,看向趙永貞:“所以,閆應彪,閆應楓有問題?”
閆處信剛剛是被郭迭帶著去尋閆應彪和閆應楓的,這兩人皆是她的親兒子,本以為不會有事,沒想到,多年來的隔閡,讓閆處信也陰溝裡翻了船。
想來,她會被擒住,其中少不得閆應彪或閆應楓的功勞,否則她不會這副表情。
“你倒是不笨。”趙永貞瞥了雲楚又一眼,心裡對於霍湛能找到這樣一個女人,感到非常不滿,一個莽夫所生的兒子,理應尋個五大三粗的蠢笨女人才是。
趙永貞自認雲楚又只有一人,就算再厲害,也逃不出西靈山去。
她便道:“閆應彪是大帥之子,又娶了馬先施之女,這些時日閆巍宗正在逐漸給他放權,日子過得極為滋潤,如何願意跟閆處信離開?”
“至於閆應楓,呵,一個成天只知道花天酒地的蛀蟲,離開了西靈山的庇護與錢財,他怎麼生活?閆處信這些年在外練兵,腦子都練傻了,居然會有這樣的幻想。”
“也不怕告訴你,在郭迭領人見到閆應彪的那一刻,閆處信就已經被擒了,如何,有這樣的合作者,你可失望?奉勸你一句,及時回頭,否則丟了小命,得不償失。”
“只要你放了我兒,閆處信你也可帶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