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冷烽看到信封上的字跡時,只覺渾身血液從四肢百骸都湧向了大腦。
他猛然站起身,抓著信封的手都有些發抖,嘴唇微顫:“是秀禾,是她的字!”
梁滿倉和端著藥過來的金大錘一聽到這話,兩人都瞳孔一縮,變得激動起來:“秀禾?!真的是秀禾嗎?隊長你快看看她說什麼了!她是不是逃出來了?!”
原本被四象黨特務擒住的隊友,忽然送信回來了,旁的不說,定是喜悅居多的。
冷烽聽到兩人的話後,眸子微凜,冷靜下來,深吸一口氣,將手裡的信拆開。
待看到第一句時,冷烽的表情就變了,眉頭緊鎖,一臉的不解,旋即越看神情就越是凝重,片刻後,抬頭看了一眼二樓的方向,信則被緊緊攥在手裡。
“隊長?怎麼回事?不是秀禾的信?”梁滿倉和金大錘急的團團轉,可冷烽看完信後就陷入沉默,一言不發,這種沉默反倒是比發洩出各種情緒還叫人焦灼。
冷烽搖了搖頭,他眉頭依然皺著:“去把雲同志喚過來。”
“雲同志已經睡了吧?”梁滿倉愣了一下,不由和金大錘對視一眼,兩人皆疑惑。
冷烽加重語調:“去,把雲同志喚來,就說有要緊事要與她商量。”
一看冷烽並非開玩笑的,梁滿倉看了一眼他手裡的信,神色也凝重起來,點了點頭,匆匆跑上樓去喊人了,不過片刻功夫,雲楚又就跟著梁滿倉下了樓。
“雲秀禾送信過來?”雲楚又早就聽梁滿倉說了事情始末,下樓便問。
冷烽神色鄭重地頷首,將信遞給雲楚又:“她說,請你過去。”
聞言,眾人表情都變得古怪起來,雲楚又眉梢輕挑,看了幾眼,旋即將信還給冷烽:“看樣子,雲秀禾幾人果然落入了鄭家軍手中,且她如今已經被逼的沒辦法了。”
雲楚又輕笑一聲,想來今晚鄭敘白沒在霍湛手裡討了好,這才病急亂投醫,想要利用雲秀禾將她給引過去,不過,他覺得能抓住她,轉而利用霍湛?
冷烽拳頭緊緊握著,喉結滾動了一下:“我去!”
雲楚又瞥了他一眼,搖了搖頭,人吶,遇到愛情總會變得愚蠢:“你去有什麼用?除了自投羅網,你覺得你能將人救出來?鄭敘白的目標是我,想利用我對付霍家軍。”
冷烽當然知道,但他還是鄭重其事道:“正因為如此,雲同志,你就更不能去了。四象黨和鄭家軍沆瀣一氣,霍家軍腹背受敵,你若是再落入他們手中,豈不是正中下懷,到時候,綠城和西靈山都會落入四象黨手中,他們若賢明也就罷了,可……說實在的,他們比之霍家軍都遠遠不如,最起碼後者並未傷害,魚肉老百姓。”
雲楚又半眯起眼,想到蠢蠢欲動的鳳凰城,說道:“不,我要去。”
鳳凰城和綠城雙面夾擊,的確會給霍家軍造成一些麻煩,鄭敘白想借她來要挾霍湛,從而幫助四象黨獲取利益,那她何不將計就計,反手製人,或許會有意外的收穫。
“你要冒險?”冷烽皺眉,一臉的不贊同:“你從未與鄭家軍打過交道,完全不知鄭敘白是什麼品行,萬一出了什麼事,你怎麼辦?此事還需從長計議。”
雲楚又看了他一眼,這男主當的倒是十分正派,不會為了自己人就去害別人。
不過,鄭敘白這裡她還真要走一趟,不為別的,一來能幫霍家軍,二來能救出雲秀禾等人,她們再怎麼說都是聯黨,且與她頗有淵源,況且她也想見見阿鹿。
不管阿鹿和她一樣是天外來客,還是重生者,落入鄭敘白手中,都不見得是好事。
“難道就對雲秀禾的信視若無睹?你應該很清楚她的性格,如果不是走投無路了,何至於給我寫信?”雲楚又懶洋洋勾唇一笑,半點不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