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桂英在一旁看的熱淚盈眶:“好好,小姜呀,往後楚又可就拜託你了。”
她這個當孃的,看著自己的閨女有了滿意的歸宿,心裡也算是落了一口氣。
霍湛鬆開雲楚又的手,望著她垂下的手指,線條鋒利的喉結滾動了兩下,別開臉,轉頭時眉眼含笑,與宋桂英輕聲道:“嬸子放心便是。”
宋桂英一臉欣慰地點了點頭,轉而想到什麼,笑道:“還叫嬸子?”
這個年代鄉下就沒辦婚禮那一說,一般都是男方給女方家送些禮,拿些糧,兩家人一起吃頓飯,事兒便算是成了,在宋桂英看來,他們倆已經算是板上釘釘的夫妻了。
霍湛脊背繃得更緊,對眼下的情況顯然是沒有提前預料到。
雲楚又斜睨了他一眼,眼中滿是幸災樂禍。
霍湛運籌帷幄慣了,可惜對普通人的生活了解不多,他還當是上流社會小姐少爺結婚走流程呢?先定親,再結婚,最後改口?傻眼了吧?
他遲遲不開口,宋桂英臉上神色也尷尬起來。
雲楚又也沒繼續看熱鬧,畢竟她是個工具人,就算是看在外頭一車物資的面子上,也得給霍湛打個圓場,便道:“娘,改口的事兒不急,等他先適應適應再說。”
宋桂英有了臺階,便也順勢下了,笑道:“說的是,是娘太著急了。”
雲楚又笑了笑,看了一眼外面昏暗的天色,說道:“娘,我看這時間也差不多了,咱們儘快出發吧,別回頭鬼子又打過來了。”
宋桂英面色嚴肅起來:“說的是,我這就去喚你二哥他們,咱們得趕緊走。”
她說著就匆匆忙忙走了,堂屋氣氛安靜下來。
雲楚又瞥了霍湛一眼,也沒與他多說什麼,轉身走了出去。
她倒是沒想過讓霍湛配合,喊宋桂英“娘”,本來就是演戲,叫一聲“嬸子”已經是屈尊降貴了,再過分些保不齊換不來好感,最後也得被滅口。
而且小說裡從未提過霍坤鵬的太太,姨太太倒是有好幾個。
不過,霍湛這種天選開局的人物,肯定不可能是妾生子。
一般他這樣的大人物都有一段神秘,且不可為人觸碰的過往,這個過往不是母親,就是初戀,亦或者是什麼青梅竹馬,她可不想得罪人。
雲楚又拎著藤箱來到牛板車前,把箱子往車上一擱,“咔咔”一撥卡扣,箱子應聲而開,看著裡頭用紙裹好的一卷一卷的大洋和法幣,心中微嘆,果不其然。
這沈虯當真是殫精竭慮,生怕她不好好配合霍湛,一邊走人情,一邊走金錢收買,兩條路線一個也不耽誤,她還能怎麼樣?
她這個人,向來識時務,一定會當好自己的工具人的。
雲楚又滿意的點了點頭,拿開法幣,又看到下面放著幾支磺胺多息針。
她也沒多詫異,把東西放好,聽著身後傳來的腳步聲,慢條斯理的合上了藤箱。
霍湛聲音清冽,似咬著字音說話,尾音噙著淡淡的慵懶:“做的不錯。”
雲楚又揚了揚唇角,抬手晃了晃戴著銀戒的纖細手指,大言不慚道:“多謝誇獎,我會繼續努力的,一定讓霍少帥在逃荒路上感受到賓至如歸的待遇。”
霍湛輕嗤一聲,這笑聲帶著些嘲諷。
雲楚又渾不在意,轉頭看了他一眼,宋桂英不在時,他又從姜硯清變回了霍湛,氣質寡淡涼薄,眉眼鋒利如刀刃,危險至極。
她不免唏噓,這傢伙還真會演戲,要她說,還是柔弱小綠茶更帶感。
當然,這話是不能說給霍湛聽的。
雲楚又掃過他琥珀色的狐狸眼,覺得自己有必要提前打好預防針,說道:“少帥,逃荒路起碼得走倆月,您要是忍不了可以離開,千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