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楚又搖了搖頭,聲音輕緩:“我沒事,娘,硯清哥呢?他怎麼樣了?”
宋桂英看她一副憂心霍湛的模樣,嘆了口氣,臉色也沉重起來,說道:“在裡屋,高熱,腦殼摸著都燙手,大夫給看過了,說是今天晚上退不了熱的話……”
雲楚又頷首,提了提手裡的鐵皮藥箱,說道:“我帶了些特效藥回來,應該沒事。娘你還沒吃東西吧?我也餓了,你去找老鄉借個灶膛,給我和硯清哥煮點白粥吧。”
“誒!好!”一聽霍湛有救了,宋桂英也精神一振。
她可真怕閨女剛定了親事,人就死了,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
宋桂英應下後就提著白米匆匆忙忙走了,雲楚又看著她走遠,才進了裡屋。
屋裡點著桐油燈,鄉下地方,也沒什麼傢俱陳設。
她看向躺在炕上的霍湛,朝著他走近,這一看就不由皺起眉頭。
如大琦和宋桂英所說,幾乎不用摸都能看出霍湛高熱,他生的俊美,膚色很白,不過此時深鬱豔盛的臉上佈滿緋色,雖然睡著了,可緊蹙的眉眼間卻瀰漫著躁意。
雲楚又坐在炕沿,伸手握住他的手腕,這一觸,被燙的一個激靈。
她眼神凝了凝,彎腰看著沒有一絲動靜的霍湛,心頭沉重,往日這人謹慎至極,稍一靠近就有反應,可剛剛她動作那麼大,他卻依然陷入沉睡中,可見情況有多危急。
雲楚又把手裡的鐵皮藥箱放置在一旁,這裡面的藥看來是派不上用場了。
“霍湛?霍少帥?”雲楚又輕輕晃了晃人,沒反應。
她輕舒了一口氣,從“衣服口袋裡”拿出了一支腎上腺素。
霍湛情況屬於炎症復發,這麼高的熱即便是布洛芬都難退下去,為了不出現意外,只能用上一針腎上腺素了,先把命吊住,再對症下藥,想來應該不會再有問題。
雲楚又掀開他身上的棉被,儘管高熱,可棉被裡卻冷冰冰的。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伸手解開了他身上的衣服,拿起腎上腺素靠近他的胸膛。
這時,忽然出了意外,裡屋的窗子被開啟了,冷風襲來,露出一張面無表情,毫無記憶點的路人臉,他眉眼冷肅,似比窗外的大雪還要冷上幾分:“你要對少帥做什麼?”
雲楚又嘴角一抽,臉上神色有幾分僵硬:“你一直看著呢?”
她心中不免慶幸,剛剛怕霍湛忽然睜開眼,發現她手裡憑空出現腎上腺素,才藉著衣裳口袋做遮掩,霍湛實在備受關注,往後使用空間揹包時還要更小心謹慎才是。
聽到她的話,窗外面無表情的傢伙點了點頭,絲毫不覺得不妥。
雲楚又撫了撫額,霍湛手底下的人還真是一個比一個“獨特”。
他看雲楚又手裡握著奇怪的針管,又復讀機似的問道:“你要對少帥做什麼?”
“他發高熱,你知道吧?這是身體裡的炎症導致的,需要儘快降溫,不然的話腦子燒傻了,以後怎麼領導你們霍家軍?我手裡這個是藥,救他命的藥。”
雲楚又說話時不疾不徐,準備抬手給霍湛注射針劑:“沒問題了?能用藥了?”
窗外的人皺了皺眉,旋即看了一眼躺在炕上的霍湛,沒再說什麼,又悄無聲息關上窗戶離開了,雲楚又上前推窗看了看,人已經沒影了。
她搖了搖頭,回到炕邊坐下,剛欲用藥,就看到霍湛緩緩睜開了眼。
雲楚又:“……”
她說那人怎麼走的那麼利索,看樣子是早看出來霍湛醒了吧?
他眼尾微微上挑,睫毛輕顫,狹長的狐狸眼中好似蘊了醉意,琥珀色的瞳仁裡蓄著一層陰影,掃了一眼她手裡的腎上腺素,慵懶的尾音有些沙啞:“回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