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楚又走近時,林寶妹已經把搖搖欲墜的木門給推開了,山洞被照亮了大半,一股難聞的異味瀰漫出來,她道:“同志,我走前面,你小心些。”
雲楚又握著槍,點了點頭,誰也不知道這處地牢有沒有山匪看守。
兩人一路暢通無阻,走入更深處時,一片黑暗,視線已經受阻了,山洞裡只有兩人的呼吸聲,雲楚又腳步很輕,走了約莫兩分鐘後,聽到了動靜。
光亮處,兩個坐在小桌前的鬼子正吃吃喝喝,聽到腳步聲後兩人也不以為意,只當是交班的人來了,隨口說了兩句東瀛語,都沒去拿靠在牆上的步槍。
林寶妹一聽到東瀛語,驚了驚,還沒反應過來,山洞裡就回蕩起了槍聲。
兩個正盡興吃喝的小鬼子軟趴趴倒下,撞倒了桌子,響起噼裡啪啦的脆響。
林寶妹慢半拍地轉頭看向雲楚又,只看到她冷漠的側臉,以及一條纖細的手臂。
“走吧。”雲楚又看著從鬼子身上跳出來的一個光團,也沒失望。
她隨手收起,看了一眼,眉梢輕輕一挑,又是一支腎上腺素,倒是好東西。
這時,雲楚又聽到林寶妹的驚呼聲:“同志!你怎麼樣?”
她轉頭看去,就看到了一個雙手被捆著吊在山壁上的人,一個男人。
林寶妹二話不說上前就準備解開男人手腕上的麻繩,雲楚又蹙眉:“等等!”
“同志!你看他這副模樣,得趕緊治療啊!”林寶妹有些焦急,但她心中敬重雲楚又,倒沒有繼續動作,不過神色還是很急切。
雲楚又抿唇:“你還不清楚他的身份,貿貿然把人放了,不怕於前寨村不利?”
她說的隱晦,但林寶妹聽明白了。
眼前這個被吊起來的男人和鬼子肯定是敵對關係,可他到底是聯黨還是四象黨並不清楚,如今兩黨關係勢如水火,確實應該謹慎行事。
雲楚又上前兩步,細細打量了一眼男人。
他被捕時間應該不算太久,雖然形容狼狽,衣裳上佈滿了斑駁的血痕汙漬,但不算骨瘦如柴,相反,面板還很豐潤,可見被捕前日子過得不錯。
而且她差不多已經確定他的身份了,十有八九就是四象黨無疑了。
他年紀不大,穿著中山裝,料子上乘,即便是被吊著,依然能從下意識挺直的脊背中瞧出些許端倪,有軍人的痕跡,保不齊還是從革命軍事學院出來的高材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