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楚又很快就離開前寨村,匯入了難民的人流中。
此間事了,她也需要踏上新的征程了,許都。
隨著鬼子封鎖線推進,從龍都等地逃亡出來的“幸運兒”路上也越來越多了。
雲楚又跟著人流走了兩天,一路上能看到不少推著獨輪車的難民,他們一臉菜色,嘴唇乾裂,獨輪車上搖搖晃晃推著或昏迷不醒,或重傷垂死的親人。
而這些人,顯然都是僥倖從一線戰區活下來的人。
傍晚,流民都停下來,夜晚風大,路陡,並不適宜趕路。
他們用破布在樹杈間撐起一片擋風的地方,當做歇腳的地方,再拿出可憐兮兮的口糧,往鋁飯盒裡添上幾把尚未化開的白雪,就這樣草草熬上一碗清可見底的小米粥喝。
雲楚又也停了下來,尋了個無人的角落,雙腿蜷縮起來,在夜色中藉著袖子掩蓋,吃著沒什麼滋味兒的壓縮餅乾,這兩天她都是靠著壓縮餅乾過活。
格子揹包裡吃的用的不少,可路上這麼多雙眼睛盯著,她壓根不敢往外拿。
來到這樣一個危險的年代,稍微一些出格之舉都可能引發他人覬覦,釀成血案。
她不願意和普通老百姓起爭執,更不想手染他們的鮮血,秉持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準則,低調行事,這兩天倒沒出什麼問題,只是她一直也沒有追上冷烽他們。
不過,在三兩成群的逃荒隊伍中,她這樣一個孤家寡人還是十分顯眼的。
她已經兩天沒有闔眼了,就是怕睡著了出什麼事,如果不是在鬱文縣得到的兩個永久力量點,怕是身體早就熬垮了,可這也是無奈之舉。
逃荒路上人性是最經不起考驗的,她一個獨行俠,不小心都不行。
哦,也不對,她其實也算不上真正的獨行俠,畢竟後頭還不遠不近吊著個尾巴。
霍七不愧是霍家軍培養出來的精銳死士,偽裝能力格外的強。
他雖然也只是一個人趕路,可不知是行動小心,還是長得實在太過路人,一直都沒有引起旁人注意,即便是她有心尋找,有時候都不知道他藏在了哪裡。
當然,雖然身旁有霍七在,可他們真正說起來也不算是互通訊任的朋友。
她來到這個世界後就經歷了許多生死大事,也著實不敢把自己的性命交付於他人手上,疲累一些也著實正常,只希望能儘快和冷烽他們匯合吧。
不管怎麼說,男主的人品還是沒的說的,匯合後,讓她闔眼休息一下總不困難吧?
雲楚又啃著無滋無味的壓縮餅乾,想著格子空間裡香氣撲鼻的烤羊腿,嘴巴里忍不住滲出口水,有種空有寶山卻不能用的空虛感,著實想要仰天長嘆一番。
這一片臨時營地處處都燃著火堆,老百姓們熬煮著熱水,倒顯出幾分熱鬧景象。
就在這時,一個成熟女人邁著步子,扭著虛胖的腰肢來了雲楚又面前。
“哎喲,小姑娘,你怎麼一個人啊?我看你兩天了,一直一個人,是和家人走散了還是鬼子清鄉家裡遭難了?你與我說說,左右也能排解排解心裡的難處不是?”
這熟女長得還算漂亮,有些半老徐娘的模樣,不過看其言語輕佻,一副哄騙小姑娘的姿態,就知道逃荒前乾的肯定不是什麼正經營生。
當然,這事兒幾乎不需要印證,因為一路上這位大娘也沒少出么蛾子。
一行人在一起兩天了,一到紮營時,營地就顯得格外熱鬧,有偷摸著賣孩子的,也有用一把小米鑽寡婦被窩的,更有半夜偷雞摸狗的。
而這位瑩娘,幾乎一人包攬了營地大多數的焦點事件。
眾多姑娘大嬸看見她,都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恨不得指著她罵上一頓,只因這人逃荒前是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