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楚又一愣,旋即彎唇,笑目如長長新月:“不必客氣,都是九州人,應該的。”
霍湛盯著她,眼周泛著紅,一貫閒散慵懶的聲音,嘶啞的不像話:“都是九州人?應該的?這就是你的心裡話?”
雲楚又點漆般的黑眸微微一眨,看著他,情緒沒什麼起伏:“不然呢?”
霍湛一把握住雲楚又的手腕,指尖劇烈顫抖起來,薄唇緊抿,眼底猩紅,喉嚨裡像是堵著什麼東西一般,停頓許久才開口:“雲楚又,你當真對我如此狠心?”
說這話時,他聲音中帶著一絲輕微的顫抖,和一股難以抑制的酸澀委屈。
儘管他沒有將計劃全盤托出,可從頭到尾,他並未升起過利用她的心思,他不明白她為何走的如此決絕,甚至還將霍家族徽交還於他,擺明了不想再與他有任何牽扯。
雲楚又垂眸看看被他握住的手腕,微微灼熱,因力道過大,還有些刺痛。
她神色平靜:“狠心嗎?霍少帥鴻鵠之志,未來定是遨遊九天之人,我不過一個普通人,實在配不上你,還請霍少帥看在我曾數次救你的份上,放過我,不要再糾纏了。”
“放過你?”霍湛氣息不穩,握著她的手腕愈發用力,只覺一種疼痛蔓延全身。
他一把拉過雲楚又,猩紅的眸子緊緊盯著她,竭力隱藏的剋制幾乎要破繭而出。
“不可能,我絕不放過你。”
話落,霍湛瞳孔深處掠過一絲陰鷙晦澀,瑰麗豔盛的眉眼湧出一抹瘋狂。
他眼底翻湧著暗色,下一刻,薄唇就欲要落在雲楚又的紅唇上。
雲楚又扯了扯唇角,纖細的手指倏然反手扣住他的手腕,力道之大,幾乎要捏碎他的腕骨,霍湛卻彷彿感覺不到疼痛,毅然決然與她的唇印在一起。
他沒有用很大的力氣,只是很輕,很淺的一吻,像是對待什麼珍愛之物。
這樣的溫柔與霍湛是截然不符的,雲楚又怔了一瞬,旋即眉頭緊鎖,抬眸看他。
霍湛稍稍退開些,下顎抵在她的肩窩處,沉沉的呼吸噴灑在她身上。
雲楚又有些不自在,剛欲伸手把人推開,卻忽聽霍湛用極委屈的聲音道:“我此一生只有你一個女人,你難道不該對我負責?竟要始亂終棄?你這狠心的女人。”
她略略訝然,挑眉道:“一時迷情而已,霍少帥竟還當真了?”
聞言,霍湛一頓,沙啞的聲音響起,每字每句都咬著音在說,理直氣壯:“好,一時迷情,你若這樣認為,我也無話可說,但,即便只是一時迷情,我也要你負責。”
雲楚又:“???”
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把推開霍湛,看著他泛紅的眼圈和凌亂的黑髮,原本想脫口而出的傷人之語又咽了回去,這副模樣的霍湛,很像當初的綠茶嬌夫。
死纏爛打,溫柔示弱,這一刻的霍湛不是奉津少帥,只是一個普通人。
雲楚又怔怔出神地看他,數日未見,他真的憔悴了許多。
皮相仍然驚豔,狹長的狐狸眼中褪去了深沉,淺瞳唯剩清澈,如一池漾著微波的春水,醞釀著深情,刨除蒼白如紙的臉,整個人如一塊無暇的美玉,讓人不捨得挪開眼。
再加上他此時柔弱可憐的表情,真是任誰看了都忍不住心軟。
雲楚又眉頭緊鎖,默默挪開了眼,也回了句理直氣壯的話:“負不了。”
她這一路上並未隱藏行跡,加上彭琴樂斯舞廳以及閆靖之事,行事堪稱“張狂”,霍七想調查她,實在太過容易,所以她一點都不吃驚霍湛能找到她。
不過,從當初離開許都時,她就做好了見面不識的打算,也沒打算藏一輩子。
曾經的她的確本事不到家,面對霍湛時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