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冷叔出逃後來了許都,中途還指不定會出啥事,萬一冷叔要是出了什麼事,我咋和隊長交代啊?”
梁滿倉慼慼然哭訴著,倒叫一旁昏昏沉沉的冷叢生睜開了眼。
冷叢生是個略有幾分嚴肅的中年人,他睜開一隻眼:“哭什麼?我不是還沒死?”
說完,他看向雲楚又和霍湛,沉默了片刻,說道:“多謝兩位出手相救,我如今已經是強弩之末,撐不住了,但滿倉還年輕,雲同志,我知道現在說這些很冒昧,但我已經無力再為同志們保駕護航,也無力保護滿倉,所以,能不能求你,幫幫他?”
冷叢生聲音沉悶,好像下一刻就會斷氣似的。
他最後說出的話,也只是為了梁滿倉,沒有要求雲楚又去接洽許都的聯黨。
雲楚又神色鄭重,說道:“冷同志不要太過悲觀了,我會醫,有什麼話回去再說,希望你撐住,畢竟龍都叛徒的事還需要冷同志相助,不然許都危矣。”
聽到“叛徒”兩個字,冷叢生原本灰濛濛的眼睛忽然亮了一下。
他張嘴欲要說話,可還沒開口,人就暈了過去。
“冷叔!”梁滿倉驚得面色煞白如紙,上前攬住冷叢生,一臉無措害怕地看向雲楚又:“雲同志!求你救救他,救救冷叔吧!求你了!”
梁滿倉從未這麼驚慌失措過,這一刻,卻恨不得給雲楚又跪下磕幾個響頭。
雲楚又還沒開口,霍湛就率先出聲道:“霍一,把人帶回去。”
梁滿倉轉頭看向霍湛,又看看雲楚又,不知道該不該信任前者。
雲楚又頷首道:“你與冷同志一起先回去,等著我,不管是為了叛徒,還是為了你們烽火小隊,我都會盡力救治冷同志,放心。”
聽她這麼說,梁滿倉鬆了口氣,用袖子擦了擦眼淚,旋即重重點了點頭。
霍一帶著梁滿倉和冷叢生走了,雲楚又準備跟上,一直藏在暗處的掌櫃哆哆嗦嗦從角落裡出來了,手裡端著個蓋著紅綢的托盤,小聲道:“太太,鑽石戒指。”
雲楚又眉尖一蹙,轉頭看向霍湛,說道:“東西也買的差不多了,該回去了吧?”
冷叢生一看就知道是精氣耗盡,身體虛弱,人命關天的時候,她可沒那個閒情逸致和霍湛繼續挑選珠寶首飾,更何況,這些東西買回去也不可能給她,頂多裝點個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