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說話,一張臉被緊緊側壓在雪中。
大鳥用力摁著人,語氣警惕:“雲姑娘,這傢伙肯定有鬼!說不定是鬼子奸細!”
他這話一落,被摁住的人立馬接話,聲音滿含仇恨:“我不是!”
“原來不是啞巴,說!你剛剛偷偷藏在那裡看什麼?!還說自己不是鬼子奸細,我看你就是!”大鳥出自軍統,很擅長刑訊,說話間,一巴掌就扇在了對上腦袋上。
那人倒也骨頭硬,咬牙切齒,冷著聲音道:“我不是!”
雲楚又半眯著眼看他,須臾,與大鳥道:“好了,放開他。”
“放開?!”大鳥誇張地提高了聲音,一臉的不敢置信。
被摁住的人也愣了一下,又聽雲楚又道:“放了。”
大鳥咬咬牙,很是不情願,卻也只能把人狠狠一推,走回到雲楚又身後。
他現在覺得雲姑娘和他家老大不般配了,爛好心,一會兒放豹子,一會兒放奸細,不適合幹特務,這往後要是進了軍統,把什麼重要犯人給放了怎麼辦?
那人被推倒,一頭栽進雪地裡,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慢慢站起來。
他身材很是瘦弱纖細,穿著一身削薄的短打,凍得瑟瑟發抖,起身後拍了拍身上的雪,當他抬頭看向雲楚又時,兩人都愣了一下。
雲楚又一臉驚愕:“是你?”
那人也怔住了,呆滯片刻後,忽然伸手抓住了雲楚又的手腕,眉眼熱烈,像是抓到了最後一顆救命稻草的孩子:“雲,雲同志,是你。”
一旁的大鳥一看他握雲楚又的手,立刻炸了毛:“鬆開你的爪子!”
他覺得雲姑娘和他家老大不般配是一回事,可也不能讓旁人佔了便宜吧?
那人被叱的嚇了一跳,卻還是啞聲道:“我……我是女人。”
聞言,大鳥眼珠子都要脫框而出了,結結巴巴道:“女,女人?!”
他仔細打量了對方几眼,越看心越涼,所以,他剛剛打女人了?
雲楚又垂眸看了一眼她臉上的胎記,無聲地彎唇:“我很慶幸,你還活著。”
眼前的姑娘其貌不揚,臉上一塊佔據了半張臉的黑色胎記十分醒目,正是烽火小隊的其中一員,當初重傷垂死被她用腎上腺素救回來的李麗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