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楚又坐在桌邊,喝著燕窩粥,眨了眨眼:“所以,白荷離開了?”
霍湛已經換上了家居的衣裳,正在削蘋果,輕嗯一聲:“被困後院多年,本也是為了避免為人禍害,如今何敏君一家伏誅,她想回家看看,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
雲楚又想到霍湛說的何敏君與白荷霍坤鵬之間的事,美眸微眯,若有所思道:“依白荷的脾性,連死都不怕,真會為了避免為人所害困於霍公館這麼多年?”
說完,雲楚又眼波流轉,笑道:“她定是心中有情,卻不想叫人知道。”
霍湛沒什麼反應,削完蘋果,還細心的切成小塊,喂到雲楚又嘴裡,淡淡道:“長輩的感情我不感興趣,白荷離開與否我也不感興趣,你多吃點。”
雲楚又撇撇嘴,這人,真是半點八卦都不愛聽,想到事情尚未解決,啃著蘋果道:“善綺的事怎麼樣?沈虯當時不是叫人跟著了?沒有什麼線索?”
提及此事,霍湛目光微暗,搖了搖頭:“沒找到,這人就像是人間蒸發了。”
雲楚又聳了聳肩:“人間蒸發?都是普通人,這不可能,興許要換個思路。”
霍湛薄唇緊抿,長眉緊鎖:“何敏君說當時動手救下善綺的並不是他,所以,奉津內還有善綺的同夥,這是個危險的訊號,不知那人是什麼身份,又是什麼目的。”
雲楚又吃著清甜的蘋果,臉色認真,須臾,說道:“奉津城已經搜了大半,又有善綺的畫像張貼,她不可能憑空消失,所以,是不是有什麼地方,是特別的?”
這話像是提供了一個思路,雲楚又和霍湛都陷入思索中。
片刻後,兩人皆是目露寒霜,抬眸看向對方,同時開口道:“霍公館!”
善綺是霍公館指名道姓要搜查的東瀛特務,奉津城內的老百姓都是眼線,善綺想神不知鬼不覺離開不可能,想隱藏在客棧酒館更是不易,唯有一處,霍家軍不會搜查。
常言道,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霍公館。
善綺躲藏在霍坤鵬和霍湛的眼皮子底下,自然不會有人搜查,一葉障目就是如此。
當時善綺被沈虯率人圍殺時,正在距離霍公館不遠的地方,而突然冒頭救下他們的人,很可能就是霍公館內的,至於出手的人到底是源於私仇還是早已變節,還需調查。
沒錯,雲楚又和霍湛首先懷疑的人就是霍公館的二少爺,霍鳳。
他們回來的當日就制裁了蔣青雲,導致霍鳳這個最有可能與霍湛一爭少帥頭銜的,轉而成為了一個沒有母家依靠的普通人,更是擔上了一個母親有罪的名聲。
霍鳳沒了親孃,沒了母家,沒了出路,狗急跳牆,鋌而走險,也是正常的。
當然,並不是說一定是霍鳳,畢竟府中女人不少,任何一個女人都有可能是東瀛人安插過來的特務,畢竟奉津是一塊大蛋糕,這裡的情報,與四象黨的情報一樣重要。
有了猜測,霍湛叮囑了兩句,就離開了。
這一晚,霍公館燈火通明,槍聲,尖叫聲,哭泣聲不絕於耳。
雲楚又站在院子裡,外界一切紛紛擾擾似乎都被隔絕了,這裡被霍湛護持的如同鐵桶一般,自然沒有不長眼的人敢過來送死,至於護下善綺的人到底是誰,還不知情。
這一場熱鬧,維持了一整個晚上,直到天光大亮,霍湛才帶著滿身寒氣回來。
他脫掉大氅,站在火爐邊燻烤了半晌,直到沒了寒氣,才進臥房,看著睡的很香的雲楚又,原本鋒銳逼人的眉眼也軟化下來,換了衣裳,上床將人圈入懷中。
雲楚又動了動,長睫掃過霍湛的脖頸,也伸手抱住他的腰:“怎麼樣了?”
霍湛聲音懶洋洋的,帶著夙夜未眠的倦怠:“人已活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