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乃我寺禁地,卻是去不得嘀。”
易天行心裡在罵娘,臉上卻擺出無害笑容溫柔道:“那處荷香怡人,山間松風清心,葉相師兄可覺著是一處修行的福地?”
“阿彌陀佛。”葉相不予理會,“施主前日教訓貧僧的是,如今方知一心安處便是盛地。”
易天行聽他說話酸溜溜的,再一看才發現這和尚將自己那套白袈裟換成灰樸樸的了,不由一笑,攬著他肩膀道:“一大老爺們,還記仇啊?”
葉相一出家人,哪裡見過這等不知趣的施主,哭笑不得。
稍後,易天行又進禪房,坐在斌苦大師對面讀了幾遍經,暗自琢磨良久,也沒有琢磨出感覺來,心想莫非自己還是得先把五門對治法學好了?可是這修行依經絡而行,自己為什麼總感覺不到?他捺住性子問斌苦大師,自己這身體究竟是如何?
斌苦雙眼微閉,道:“時辰未到,一切隨緣吧。”
易天行終於感覺到這老和尚有些拖延的感覺,皺眉搖了搖頭,告了聲罪,便從歸元寺側門出去了。他出寺門之後,卻未直接回學校,反是過了姚家店市場的小巷,繞了老大一個圈子,然後沿著一條偏僻的小石路往一座山上爬去。
歸元寺後山上樹木茂盛,林蔭遮日,易天行一面爬著一面欣賞著周遭的景色,聽著頭頂傳來的陣陣鳥鳴,再聞著林間清香,精神不由為之一振。林間偶有遊人,他也不好施展自己的速度,便慢慢向前行進,將至山頂時,月亮已經掛到了晚霞的對面,太陽將落,陰暗降臨山頭。
此時微風吹來,輕輕繚繞全身,易天行忽覺一陣陰冷,向前一看,才發現自己已經到了山頂,腳下竟然是一處絕壁。絕壁約有百丈來高,峭石平骨如鏡,宛如被天斧劈開一般。易天行想到古老太爺當年帶著那位官小姐逃命,逃到此處絕望的心境,也自追思惘然。
山間益發的暗了,易天行心想當年古老太爺和那位官小姐只怕就是這麼跳了下去,他要找尋那位聲音的主人,一是代古老太爺謝恩,二是也想請教一下這位鬼神莫測的人物自己的情況,正準備學幾十年前殉情的那位情侶往下跳,卻發現很反常的在日落時分,山腳下竟然起著霧,看見這奇怪的白霧,易天行猶豫了。
遠在千萬裡外即將沉入山澗的最後一道陽光,照拂在他的眼簾上。
他忽然感覺眼皮一陣微痛,心一中慌,睜眼四處檢視,卻沒有發現異常,倒意外地從濃霧裡隱隱約約看到了個淡到了極致的光圈。
光圈泛著微微的青色,由地下拔然而生,慢慢沿著弧形向上合去,在天上合攏,形成一個奇異的半圓。
易天行瞠目結舌,心想怎麼突然自己看見了這般古怪的一個東西。
正想著,忽然靈心一動,感受到了那個青色光圈遙遙傳來凜不可侵的力量,竟比當日自己奮力相搏的天袈裟更要強上數倍之多。
易天行一驚,再細細察看,才發現這個青色光圈竟像是一個罩子,牢牢地罩住了歸元寺的後園、小山……他恍然大悟,看來這光圈應該是佛門的一種結界,只是不知是防禦還是禁錮用的,只是看這威力如此巨大,自己還是不要招惹的好。
他在山上又呆了會兒,心中盼望著歸元寺後的那個聲音能主動地找自己說話,不料一直等到天色全黑,古樸歸元寺內仍然是一片安靜。想了會兒,他揀起一塊石頭,使出自己的神力往歸元寺裡擲去,不料那個光圈似乎對於物理攻擊不能免疫,石頭噗地一聲穿過淡淡青色光幕,奇快無比地砸在歸元寺後園一座禪房內。
“哎喲媽耶……”不知是哪個和尚不幸捱了這記天外來石,呼痛慘叫一聲。
易天行吐吐舌頭,不再多耽擱,便回學校去了。
老鼠在舊六舍的木板隔間躥來躥去,悉悉索索地響個不停,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