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悔?木偶?朱顏兒慢慢地在腦子裡理啊理。突然她感到一種不祥的預感。
“六師兄,不要啊,你千萬別扔木偶啊!”她朝著摧心的背影大喊。
現在就開始後悔了嗎?已經晚了。摧心眼裡透出一絲狠毒來。以後有真人可以折磨了,要木偶幹嘛?
。。。。。。
既然六位師兄已經到齊了,朱顏兒的一天便被分為六等分,每等分為一個時辰,即兩個小時,跟師兄們輪流學藝。也就是說,朱顏兒每天要學藝十二個小時。這比她在以前讀中學的學習時間都要長。
她每天早起晚睡,累得夠嗆。說起來,六魔之中,只有跟琴揚一起學琴的時候最舒服。首先,她本來就喜歡彈琴,喜歡聽琴音。其次,琴揚為了緩解她的疲勞,每天都要給她彈奏一曲《送君入夢》,讓她在他房中小睡半個時辰。
朱顏兒已經習慣了在琴揚的音樂聲中入睡,然後在睡夢中被琴揚抱上他的床,被琴揚脫去鞋襪,蓋上薄被。
有一天,她醒來的時候,發現琴揚正趴在她上方,近距離地盯著她左手無名指上的幻戒,看個不停。
她心裡發虛,手指盡力往手心方向彎去,恨不得藏起幻戒來,不讓他看到。
“四師兄,我去練琴了。”她趕緊下床跑到瑤琴前練琴。
琴揚輕輕走到她的旁邊,用冰雪聰慧的眼睛,緊緊盯著她無名指上的幻戒,沉聲問道:“小師弟,這是一枚什麼戒指?你為什麼一直戴著?從來也不曾見你摘下過。”
朱顏兒聞聽此言,心突突地跳得厲害,手指微微發顫,琴音變得紊亂。她戴上這枚幻戒這麼久,還是頭一次有人問起它來呢。
“這枚戒指是我母親的遺物。所以我一直戴著。”朱顏兒向他解釋道。
“小師弟,你在害怕什麼?”琴揚側耳聽了一下她的琴音,問道。
“沒,沒啊。。。。。。”朱顏兒顫顫巍巍地說道。
“你把這枚戒指摘下來給為兄看看可好?”琴揚問道。
“叮”朱顏兒的心猛地一顫,連帶著手指激烈一抖,彈斷了一根琴絃。
“四師兄,對不起。”朱顏兒慌忙站起來:“我不是故意的。我,我走了。”她轉身要離開琴揚的屋子。
琴揚一把拽住她的左手:“時間還沒到,小師弟走這麼急幹什麼?”
朱顏兒乾笑一聲:“琴絃斷了。我明日再來練琴。”
琴揚用修長如玉的手指輕輕撫摸著她無名指上的幻戒,每撫摸一下,都讓朱顏兒的心提起來一次。
“四師兄,這,這是母親留給我的遺物。恕,恕我不能摘下來給你看。”朱顏兒使勁往回抽自己的左手。能不能不要抓那麼緊?她的手被掙得好疼。
朱顏兒使勁往後掙啊掙,突然她的左手從琴揚的右手裡解放出來,她一個收勢不穩,“蹬蹬蹬”地往後退出幾步遠。
她剛想離去,發現琴揚手裡正舉著那枚細小的銀色幻戒,神色呆呆地凝視著自己。
“還給我!”她撲過去,想搶回自己的戒指。突然之間她捂住自己的嘴巴,愣住了。原來幻戒摘下來之後,她的聲音發生了變化,從原來略帶點陽剛氣的少年的聲音,轉為細膩婉轉的少女的聲音。
“原來這才是你本來的聲音。”琴揚走到她面前,輕輕撫摸著她的紅唇,在她耳畔低語:“比起以前的聲音,為兄更喜歡你現在的聲音。”
她感到有一桶冷水從天上潑下來,把她從頭澆到腳。慘呀慘!穿幫了!露餡了!怎麼辦?
“四,四師兄,可不可以把戒指還給我?”她的水潤美目裡滿含乞求的神色。
“你知不知道,你現在變得更美了?”琴揚彷彿沒有聽到她的乞求,大掌輕撫她的臉,道:“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