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香君道:“他才之高乃我生平所見,此等文人雅士理當多多接待才是”。
易寒卻看到扇子背面留白,問道:“為何沒有題詩”。
李香君沒有回答,知道內情的憶香卻道:“侯公子原本是想讓香君姐題詩,不知為何香君姐卻沒有提上去”,話畢朝李香君看去。
李香君淡道:“好畫要配好詩,我卻沒有資格”。
易寒笑道:“詩畫之樂,素來講究隨心所欲,香君卻不必如此執著,有好畫沒好詩卻是可惜了”。
李香君似有意似無意朝易寒看去,淡道:“據我所知,這金陵有資格在此扇題詩的卻只有一人”。
易寒訝異道:“何人?”
李香君道:“憶香,筆墨伺候”,“好嘞”,拿出筆墨,暫時將桌子上的內衣褲撤去。
易寒問道:“香君,難道你改變注意了”。
妙眸嘻嘻笑道:“哥哥,不知道你是真傻還是假傻,你難道不知道香君姐說的那個人就是你嗎?”
易寒心花怒發,也不推辭,“既然如此,我便獻醜了”,看著畫,又看了看李香君,思索一番之後,提筆寫下:“拂闌露華燕築巢,繞欄花氣待春回,眉山豔入桃花扇,心字香儲遊雁歸,秋水長天人來喜,勝過朝升一色紅,秦淮水榭鶯啼曉,珊珊仙骨耐爾思”。
擱筆,朝扇面吹乾墨跡,笑道:“香君,此詩可否應畫”。
李香君看著扇面,淡道:“易公子好俊的字”,語氣雖淡卻掩飾不了眼神的驚喜,其實她心裡更喜歡這首詩,她們青樓女子多做怨詩,喜景重聚之詩卻不曾做過,念來卻讓人感覺耳目一新,心情暢快,似詩中寫的一般,問道:“春華夏花秋景均有,為何獨獨缺冬呢?”
易寒笑道:“冬乃寒身空枝之寓,還是暖一點,鬧一點的好,卻盼得你與那侯公子早日相見,免得苦苦相思”。
李香君惱道:“都說我與侯公子乃君子之交,易公子卻非要扯上男女之情”。
易寒訕笑道:“噯,這男女之間君子之交豈不是沒意思的很,香君在這風月之地,見慣了兒女之情,卻怎麼這般害羞”。
李香君怨不得他,也惱不得他,不知如何辯駁,卻只能睜大美眸表示自己的不滿。
憶香嬉笑道:“我還曾來沒見過香君姐被別人駁的啞口無言”。
第五十五節 爭辯
書房之內,正中一張丈長大案,案上筆墨紙硯均非凡品,古銅鼎鐺,金塊珠礫,棄擲迤邐;左右兩側,四座書架,青銅瓷瓶,珊瑚玉器和那秘書法帖,縱橫層疊,擺放極為講究;牆壁之上,徹上明玉,繪以彩飾;地面鋪正方形紅琉璃磚,鑲紅剪邊大窗飾五彩龍紋簾布;正門兩角,東立日晷,西設嘉量。
建築佈局乃是面闊五間進深三間,正牆之上一副氣勢磅礴山河錦繡的壁畫,上樑橫著一匾,乃是“奉若天命”四個正楷,四條金龍盤柱,前兩根分別寫著:“表正萬邦慎厥身修思永”、“弘敷五典無輕民事惟難”,後兩根是那“克寬克仁皇建其有極,惟精惟一道積於厥躬”
鋪上古錦紗繡鋪墊的大炕之上坐著一人,頭戴通天冠,白玉珠十二旒,垂在頰前,穿金黃絳紗袍,佩方心曲領,刺織五爪金龍,手捧書奏,眉頭緊鎖,凝視閱讀。
房內並排站著三人,最前一人,一身深紅官服,看他頂上烏紗,卻是當朝宰相丁制,中間一人,一身赤紅官服,卻是三公之一的太師劉鋤,最尾一人,一身黑色官袍,年越四五十歲,與前兩人相較卻年輕的多,此乃兵部尚書周置。
當中坐著那位便是九五之尊,此地便是皇帝的御書房,皇帝眉頭緊鎖,房內三人,年過七旬的老丞相丁制,本無實權卻兼大理寺丞,殿中侍御史,內閣大學士等職位的劉太師,還有兵部尚書周置,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