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父語氣平靜,條理清晰,一一反問秦舒瑤,秦舒瑤被問得啞口無言,怔愣當場。
是啊,冀明一不是華北電力科學院正式員工,二不是學除錯的,他就是借調上來幹雜活的,為什麼讓他參與這種大工程?
最重要的是父親的話裡帶著審視和質疑的味道,你已經和他分手了,為什麼還和他在一起?
一年前冀明入職華北電網時,是她懇求一向講原則的父親厚著臉皮打招呼,可以將冀明留在總部,大好前途冀明沒珍惜,直接偷偷離開了,難道父親就沒有怨氣嗎?
父親這是逼著自己給出一個結果,是在詢問她內心,是否已經將冀明忘了。
各種複雜情緒在心頭交織,秦舒瑤不想面對,更不想回答,她雙眸發紅,嬌軀輕顫,咬著銀牙道,
“爸,我和他已經沒有可能了,我只是想讓他參與除錯,他在新能源方面有專業水平,完全能勝任除錯,把他加上吧。”
“女兒,為了一個外人生這麼大氣不值得,讓他進去幹什麼?眼不見心為淨,早讓他回去不正好?”
秦母替女兒鳴不平,上前拉著秦舒瑤安慰,她本來就不同意女兒和冀明談戀愛,可是女兒堅持她也就妥協了。
可沒想到最後那個小子辜負女兒,偷偷摸摸跑回張家口,去那個落後的地方發展,那裡有什麼好發展的?
放在首都這種前途無量的工作不要,非跑那麼偏遠的地方,腦子不壞透了嗎?
秦母心疼地抱著女兒,撫摸女兒的長髮,她的意思希望女兒和冀明斬斷一切關係,以後都不再見,省得見了心煩。
可是秦舒瑤沒有接秦母的話,紅腫著眼眶,泫然欲泣,直直盯著秦父,咬緊嘴唇等著秦父回答,
“既然和你沒關係,那就不用加了,而且名單已經審議完成,再想另加人也晚了。”
秦父搖了搖頭,態度堅決,一點商量的餘地都沒有。
“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誰讓你是秦專家呢?名單你說了算。”
秦舒瑤咬緊牙關狠狠說道,最後甩開母親衝進臥室,重重撞上了門。
秦母臉色微變,連忙追上去,可是她被拒之門外,連連敲門門內都沒有應答,只有抽抽噎噎的啜泣聲傳出。
“舒瑤,千萬不要想不開,都是過去的事兒了,咱們應該向前看,再說這名單是院裡一致決定的,不是你爸一個人就能下定論,確實沒法再增加了,你也要理解你爸的苦衷。”
秦母苦口婆心勸慰一番,屋內依舊沒有開門的跡象,只能無奈搖了搖頭,轉而扭頭開始埋怨丈夫,
“都怪你,怎麼把事情搞得這麼僵?你不知道舒瑤最有主見了嗎?非要和她唱反調。”
“名單是院裡一致決定的,我怎麼能隨意更改,而且舒瑤不是已經和那小子分開了嗎?這都多半年了,怎麼還把那小子借調過來?”
“我一看到那小子的名字就來氣,咱們舒瑤為他付出多少?不惜讓我給他走後門,可是這小子竟然不當一回事兒,直接跑去張家口了,還美其名說什麼建設家鄉發展新能源,把我女兒心都傷透了,我能慣著他?”
“行啦行啦,別講你的大道理了,你是為女兒好,可是把女兒氣得哭鼻子,我看你怎麼收場?”
兩人互相埋怨著,最後無奈嘆了口氣。
秦舒瑤輾轉反側,淚珠溼透了枕巾,都不知道一晚上是怎麼睡過去的,只感覺腦袋昏昏沉沉的痛。
早上洗漱的時候秦舒瑤拿鏡子顧影自憐,發覺自己雙眼通紅,面容憔悴,彷彿大病一場,努力收拾了一番才掩蓋住神情的憔悴。
秦舒瑤趕到公司,冀明的工位已經空空如也,向同事打聽才知道冀明一早收拾東西離開了。
秦舒瑤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