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然是到了“黃金”時段。從玻璃窗望出去,一群群身穿病服的病人,正被護工趕著,像一群鴨子似的,到了操場。
每天出操是1、2層病人必做的功課,體育鍛煉也算是治療手法之一。在此之前,我曾經看過一些有關精神病方面書籍,知道這就是一個頑症,終身病,治療也只能緩解不能根除。
想想也是可憐,他們一個個都活在自己的“世界”裡。在他們的眼中,“我們”到底算什麼?!
如果精神病院進駐一些,類似四眼這樣有著“真才實學”的道士和尚,輔助治療。是不是“療效”會好些呢。
走在路上我自動腦補著。巨共介圾。
老董沒帶我們走大路,而是從人少的安全通道下樓,期間也遇到過一兩個身著工作服的醫生和保衛。
“儲藏室漏水了。”老董向他們解釋道。體制內的工作生活大概都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路過的人只是“哦”了一下,壓根就沒懷疑我們的身份。
我們走過一條狹長的走廊,來到頂頭,這裡應該就是那間儲藏室。
我看見門口靠著一臺遁地用的衝擊鑽,像一把老式的機關槍。邊上還放著兩把鑿子和鏟子。
“用這玩意兒?”我皺著眉頭問道。
“對啊!”老董對我的問題,似乎有些意外。
“廢話,不用這玩意兒難道還用手刨不成!”四眼在邊上補充了一句。
老董開啟了儲藏室的房門,一股子黴味撲鼻而來,走進去便感到一股子潮氣逼人。這感覺還真讓人以為。儲藏室裡滲水了。
這裡之前是儲存病人資料的檔案室,08年之後,手寫的資料都一一存入電腦歸檔,所以也就慢慢的被冷落空置下來。
用衝擊鑽不是沒有道理的。儲藏室裡的地板是水泥,我當然也不是沒有這個常識。我好奇的是,衝擊鑽的噪音不是很容易暴露我們在幹什麼嗎?
“我在外面給你們盯著。”老董解釋道。
我明白了,我們只管刨地,剩餘的事兒,讓他在外面擺平。
有了這個保證。我也就沒有後顧之憂。四眼頓了頓,我們先把儲藏室裡的檔案櫃擱置一旁,然後在房間的中央位置,定了點,由四眼操著那鑽頭開工。
插完電源,四眼把上衝擊鑽,之前他大概沒用過。姿勢一對,開關一開,就看見他整個人跟得了雞瘟似的抖動起來。
“笑了屁啊!”四眼看見我在邊上偷著樂,沒好氣的責備道,“你行你來。”
我們輪流上陣,先用鑽頭鑽開水泥地板,在人工又鑿又垂,挖了差不多有兩米多深,終於看到了地基。
我們已是汗流浹背。可現在看不到頭,之前四眼提過,任何地下水和地質地貌的關係,都會影響羅盤的探測,萬一錯了呢,我們豈不是白忙活。另外,就算位置準確,這些屍體埋了多深呢?我們同樣一無所知。
可就在這時,我手上的鏟子噗通一下鏟到了一個東西。我隨即開始緊張起來,畢竟我們可不是挖的什麼好東西。
“四眼,你來看看,我這好像有反應。”我手上的動作的沒有停。被我這麼一“鼓勵”,四眼便側過身子,來到我身邊,和我一起加快速度往下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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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硬著頭皮,把這個坑按照紋理,越挖越大,不是親歷,無法體驗此種心情。我們挖出了一個大坑,大坑裡全是七零八落的屍骨,它們或扣或搭糾纏在一起,看不到一具完整的,全是分散的一截截。
四眼說的沒錯,這些日軍轟炸後,被倒塌房屋壓死壓斷的人,當年被沒有好好的處理,就很隨意的被埋在了原地。
聽上去似乎不可思議,但想想當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