訝萬分的神情,那人還淡淡地笑了一笑。
那笑容對東關旅來說,當然絕對不會陌生。
因為這個悠然坐在山林中的人,便是“光劍”倪負羈。
看見倪負羈陡然出現在此,東關旅的腦海中一片混亂,一時之間只覺得極不對勁,但是卻又說不出來有什麼地方不甚對頭。
他驚疑不定地往來處一看,又驚惶地轉頭看了看倪負羈,只見倪負羈還是如往常一般,笑容極為溫和親切。
只是,為什麼他會在此刻的深山之中出現……?
便在此時,只聽見遠處的山間傳來悶悶的轟然巨響,聽聲音便是星箭荒場的方向。
而且,還隱隱然可以聽得見有人慘叫呼痛的聲音。
東關旅大吃一驚,心中暗暗叫苦,一轉身想要往星箭荒場的方向奔去,卻冷不防從身後悄然出現兩道迅捷似鬼魅的身影。
東關旅只覺得兩邊肩頭,兩個膝蓋同時一麻,整個人便不自覺癱軟下去。
他大驚失色,轉頭看去,卻看見那兩人一個臉色蒼白,身上的衣飾有著半羊羊魚的奇獸圖案;另一人卻是個美貌的年輕女子,手上一柄透明的長劍。
記得當日倪負羈曾經介紹過,這兩人都是十三玄將中的人物,臉色蒼白的男子叫“神羯星”裡李克,女子則是“室女劍”叔孫紫蘭。
兩人無聲無息地將東關旅一舉制住,倪負羈負著雙手緩緩地走了過來,東關旅大急,連忙大聲叫道。
“倪負羈師父,你不要這樣,快放開我,我要去幫虎兒!”
倪負羈搖了搖頭,對他溫言說道。
“我不想放你,不是因為怕你去幫他們,而是我不願意你涉入楚國的王位之爭太深。
日後如果熊侶得了大位,說老實話,對你和虎兒能有什麼好處,我還真看不出來。
但是如果斗子玉爭贏了,如果你在爭奪王位時和他結怨過深,我也很擔心你會有惹不完的麻煩。
既然你稱我一聲‘師父’,我對你的苦心,你能瞭解嗎?”
但是此刻東關旅卻是一心只想到戰陣上幫虎兒和熊侶解圍,對於倪負羈說的話一點也聽不進去,只是一逕地大叫。
“快放開我!說那麼多幹什麼?快放開我!”
倪負羈長嘆一聲,雙手輕輕在他身上一拂,東關旅的雙手登時恢復了活動,腿上也逐漸有了知覺,他正要起身狂奔而去之際,倪負羈卻淡淡地說道。
“如果你留在這兒,我就答應你不傷虎兒和熊侶,如何?”
他輕輕鬆鬆地拍了拍手,淡然地笑道。
“但是如果你去了,我就不能保證他們安然無事了,這樣又如何?”
聽見他這樣奇異的說法,東關旅轉過頭來,無法置信地盯著他看,心中卻想起認得這個奇異中年人以來,他果然總是說到做到,從來不曾有過失信之事。
過了良久,他才頹然地低下頭。
“好,我一切聽您的,只是您說話要算話。”
兩人靜靜地坐在山徑之中,遠方星箭荒場的悶然巨響依然不絕,只是那些慘叫聲過了一會就不再聽到,東關旅有些驚惶地看了看倪負羈,倪負羈卻沉靜地說道。
“我答應你不傷虎兒和熊侶,便是不會傷害於他們,這點你可以放一百二十個心。”
東關旅苦笑道。“我當然放心,他們在那兒努力作戰,我卻坐在這裡和您瞪眼發呆,安全得要命,我當然可以放一百二十個心。”
倪負羈饒有深意地看著他,悠然地說道。
“人世之間,宿命糾纏之事,常常不是你可以決定的,上天既是安排你在這兒安然而坐,你就坦然受之也是不妨。”
“只是我卻不曉得,您硬要將我留在這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