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那一排鎖骨,深淺不一的齒痕在指腹下發燙。
他說商談婚事?
可她已經許配給陵王,難道他以為自己與姜家脫離了關係的同時,陵王的婚事也作廢嗎?
可惜,皇上指婚的時候,是她這個人!
姜綰利落的穿上衣裳,忍著一絲痛楚,隨意拿著一根絲綢束著發。
開啟門走出去,鏡墨瀾站在門口。姜綰輕聲說道:“我已經與姜家脫離關係,你不必去了。”
“三老爺是你的父親。”鏡墨瀾陳述道。
姜綰眼睫一顫,冷笑了一聲,便也由著他。只要他碰壁了,許就不會再有糾纏。
乘著馬車去了姜家,姜綰不想引人注目,從後門而入。要繞過大房、二房,方才到三房。
途經過大房通往二房花架的時候,看到姜大夫人閃身而過,追隨著前頭姜左的步子,一邊急色的在後頭說道:“老爺,你斷不能糊塗,救你出獄的根本就不是獻王,而是國師。”
姜左氣恨的說道:“若是他,為何之前不管不顧,獻王一出來,我就出來了?你別給我說什麼契機、巧合!”
“獻王他如今也是個危險的身份,你別跟隨他,咱們收心本份做生意……”
姜左猛然守住了腳步,冷笑的說道:“本份?本份還有銀子能賺?天下間沒有白打的野食,你沒聽過富貴險中求?”
姜大夫人見說服不了他,也跟著急眼了,逼不得已,拉著姜左的衣袍,拖到一旁,四處張望無人這才開口說道:“你可知道,如今晉王勢頭最猛,咱們不能觀望?這一回若是獻王敗落,咱們真的就身首異處!”
姜左也並非是昏了頭,看著姜大夫人認真的模樣,咬牙說道:“我也想抽身出來,可我有把柄在獻王手裡!我與他早已是一條船上的人。”無奈的說道:“當年獻王強迫文成侯立案審理沈家的案子,當時文成侯他看到證據,定了沈家的罪。可等沈家人全都服毒自縊之後,文成侯卻在這個時候發現了罪證有問題,這起冤案是他審查,所以想要翻案。”
“這與我們有什麼關係?”姜大夫人心頭一跳,惴惴不安的說道。
“你聽我說完,這原本與我們無關,可是這件案子捅出來,獻王也跟著被拖下水。所以在這個時候,獻王找上我,讓我約文成侯與夫人一同來府上談鏡墨瀾與姜綰的親事,我拿了獻王給的藥下在酒裡,就是讓他們睡一覺,獻王的人將證據給拿走。誰知……誰知第二日,全府全都被屠盡!”姜大老爺滿臉悔意,這件事情壓在心頭好些年,如今也是想要抽身,可是哪有這麼容易?
姜大夫人面色慘白:“那藥不會是……”
姜大老爺重重嘆息,他也不知是毒藥,還是當真只是喝了易醉!
所以姜鄧氏要求解除婚約,他也很贊同,畢竟他也算是兇手,看著鏡墨瀾心裡難免會有壓力。
“這件事千萬不要透露出去!”姜大老爺想起獻王告知的事情,匆匆出府去了。
另一邊,姜綰臉上的血色盡褪。這一刻,她無法直面他。
血海深仇,成為他們此生無法跨越的鴻溝!
姜綰站在豔陽下,只覺得猶如站在冰天雪地裡。
鏡墨瀾宛如雕塑一般,佇立在原地,冷酷的面
佇立在原地,冷酷的面容上,佈滿了傷痛。
他與姜綰的親事,成為旁人的引子,害死了他們……
鏡墨瀾緊緊的摁著心口,一陣陣絞痛,令他難以承受。
姜綰驚憂的看著他,語氣裡帶著顫音:“你……”
鏡墨瀾看都不曾看向姜綰,撐在地上的手緊握成拳頭,渾身散發出冷戾之氣。冷漠無情的說道:“姜綰,對不起。”說罷,閃身離開了姜家。
對不起不能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