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他微微啜泣起來。
在酒精的刺激下,何楊的心理會愈發脆弱,話也會平時多很多。但這樣對他來說是一件好事,把心裡所有的負面情緒全部隨著這一場醉酒去除吧。醒來之後,你還是原來的何楊。
時間一點點走過,何楊漸漸睡了過去。我把毯子蓋著他身上,靠著沙發背望著窗外依然亮著的燈光。
死去的人已經回不來了,但我們活著的人還得繼續走下去不是嗎?
“晚安。”我摸摸他的額頭,輕聲道。
****
那時我還不知道,在看似平靜的生活下,有著瘋狂翻湧的巨浪。
那個巨浪正在向一無所知的我一步、一步、一步走來,吞噬掉何楊,吞噬掉崇光,吞噬掉宮洺,也吞噬掉小時代中的所有人。
而我,站在岸邊,冷冷地看著那個巨浪把我腳下的礁石拍碎然後沖走。
最後,把我也吞噬了進去。
——TBC——
…46…
日子越過越無聊,夏天的溫度逐漸冷卻下來,秋季的蕭瑟就那麼悄悄地席捲了上海這座城市。落葉飄落之際,總是能挑起他人的愁思的。所以我想,古詩裡總是在秋季寫自己的愁緒是有道理的。
北京奧運會的熱度在八月開幕式之後攀升至最高,空間裡滿螢幕都是奧運會的賽事、祝福、爭執等等。不過對於我這種在現實世界裡已經看過比賽的人來說,這根本沒有什麼吸引力——這就像在一部懸疑劇之前你已經知道了所有的答案,所以再好看你也不會有興趣去看。
人們的節奏並沒有因為慵懶的秋季又絲毫的減慢,依然保持著原來的節奏。相對於他們來說,我懶得像一頭豬。
因為除去何楊在家的時間,我基本上是坐在窗邊數今天門口的那棵樹飄下了多少的葉子的。累了就開啟電腦和音響,把聲音開到最大,好讓音樂充滿整個客廳。我依然戒不掉喝咖啡的習慣,每天一杯是必須的,儘管那對胃並沒有好處。
在空無一人的房子裡,回憶成了我每天的必修課。比如說,我會在某個捧著杯子發呆的時刻忽然想起來:我就是在秋天第一次看見崇光的。
那時候,我在病床上剛剛醒過來,迷茫的神色幾乎還沒有散去。他就那樣推門而入,陽光打在他精緻陽光的面容上,驚喜的笑容點亮了我灰暗的遊戲人生。在那一刻我就對他一見鍾情了,只是那時候我自己沒有察覺到。
我記得,去年的八月十九號,崇光第一次帶我去放煙花,來慶祝我們認識一個人。我把日期記得那麼清楚的原因是我後來知道那天是七夕節,我和他這樣的行為類似於一場浪漫無比的約會——儘管那時我覺得我自己發燒燒得快死了。
哦,還有被崇光逼著寫文的日子。雖然有系統開發的“妙筆生花”的技能,但劇情構思什麼的還是得靠自己,所以我抓著頭髮恨不得把自己脫離地球的日子並不少見。從一開始的被崇光吐槽劇情捉急到後來他會滿意地點頭,我慢慢地成長,為他寫作也成了戒不掉的習慣——這個習慣一直保留到現在。
可是當我想到一個我認為非常好的梗的時候,我會驚喜地跳起來下意識地回頭喊崇光的名字想和他分享。話一出口我才反應過來,我已經不在崇光的身邊了。
還有離開前我和他最後的美好記憶——平安夜的那個夜晚,那一部只為我而拍的《朵朵》,那一顆只為我而做的煙火蘋果。
所有的記憶隨著時間的沖洗不僅沒有淡去,反而漸漸明晰起來。如果不是這樣,我大概還不會意識到我是有多小心地把崇光和我的記憶儲存了起來。
離開崇光已經快一年了。在這段時間裡,我經常在電視上看見有關於他的訊息,也經常去他的貼吧看看他的八卦,看看他最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