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風術踏步往船隻這邊走了走,一張俊美的青年臉笑得天真無邪,越走近似乎越激動,抽出手朝鄒纖揮了揮:
“尤其是鄒院長,真是難得見你出學院一趟啊。我一年邀請你來水舟八百次,你次次都不應,今兒怎麼有空了?這次總算有空了吧,你人都已經到這了,再往前走兩步就到水舟,不如就和我一起回去,帶上烏院長一起啊。”
鄒纖只覺得有蚊子在自己耳邊嗡嗡嗡叫著說“我來啦我來啦”、“我馬上就要咬你一口吃你的肉喝你的血啦”!
烏懷薇看都沒看陳道之,只冷冷地對鄒纖說:“你想辦法把他打發了。”
鄒纖看向已經快走到自己面前的陳道之,兩人之間只有七八步的距離,他單手撓著脖子,微微仰著頭,斜眼朝對方看去,眼瞳中有淡金色的光芒一閃而過:“陳院長,再靠近就得死人了。”
陰陽咒術·水永珍。
白煙自海上飄起,水氣蒸發時發出的刺啦聲響在陳道之耳邊,他停下腳步,摸了摸發乾到起皮的臉頰,舉起雙手做出老實的姿態往後倒退:“好好好,我不過來就是,但是我剛才說的提議你可快點給我答案啊。”
男人好像根本看不出鄒纖與烏懷薇的敵意,仍舊揚著笑臉看他們。
這次不用梅良玉介紹,鄒纖已經開口道:“陳院長,這種邀請建議你給同是道家的梁院長,你們師兄弟一場,得多念念舊情才是。”
梁震站在船舷之上,沒有說話。
倒是狂楚滿臉幸災樂禍,樂得看戲。
陳道之哈哈笑著擺手:“我不過是個被逐出師門的小丑而已,我這師弟恨不得把我殺之後快,我哪敢邀請他來水舟啊。”
梁震這才開口道:“既已是被逐出師門的小丑,何故再攀關係?”
陳道之朝梁震的方向拱手彎腰:“是是,我不該再稱你師弟,該稱你為尊貴的道家梁院長。”
狂楚剛要開口拱火說“你倆都是太乙道家的院長,還分什麼親疏貴賤”,結果話剛到嘴邊還沒來得及出聲,就見梁震抬手一指,指尖躍出一道金雷咒,轉瞬化作耀眼的雷光飛射出去。
這道金雷咒正巧擦著狂楚的眼睛飛過去,那閃光和雷電摩擦的刺激讓狂楚大罵一聲操,立馬背過身去揉眼睛。
陳道之哎了聲,雙手動作輕柔剛勁並存地往前一推,一招撥雲手接過這道金雷咒,讓還在猛烈閃爍跳躍的雷線化在掌心雲霧中。
“呼——好險好險,我還怕梁院長你有所長進,但看來還是和以前一樣,我可就大大的放心了!”陳道之化掉金雷咒後朝梁震豎了個大拇指。
烏懷薇似乎忍無可忍,冷冷笑道:“接了道金雷咒而已,怎麼還擱那裝起來了?”
陳道之又是哈哈一笑,幾乎是同時間,在場的兩位道家聖者周身雷光閃爍,紫電如鞭,自兩人為中心展開充滿狂暴之氣的雷域,漫天亂竄的紫電在人們肉眼中,像是輕盈飛舞的羽毛。
可誰也不願被這看似美麗無害的羽毛電上一下,鄒纖等人都被迫閃身離開雷域範圍。
“師兄。”虞歲輕輕扯了下梅良玉的衣袖,梅良玉頭也沒回道,“道家陳院長,腦子不太正常。”
梅良玉視線越過其他人,落在身著黑色斗篷,滿頭銀白長髮的男人身上:“站在最後面那個,是法家聖者,單院長。”
男人面相衰老,生出了許多咒紋,像是經歷了許多,眉間似有化不開的憂鬱。他沒有理會打起來的兩位道家聖者,一雙憂鬱的眼掃過遠處的海眼,眼中露出深深的擔憂之色。
太乙二十四位聖者,虞歲就只剩下一個道家聖者張關易還未見過。
此刻法家聖者單辰望向梅良玉,擰著眉頭問他:“這些海眼都是你喚醒的嗎?”
梅良玉迎著對